吴刚这回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拿架子,只是刚才,并没有想好办法,现在他才算胸有成竹。于是他扶住二人的手臂想将二人挽起,然后说声:“好啦,快都起来吧。”
可是二人不起。
吴刚急了:“难道让我也陪着你们,都跪下不成?”
赵绾王臧二人求命要紧:“吴大人,我们都知道您是文武双全,大汉的智多星,上次你在西域小镇上的大举,我们早已经听说,您不答应帮我们想办法,我们就是不起来!”
吴刚急得大叫道:“好!都给我起来,我答应了,还不成!”
这时二人才满意,从地下爬起来,二人眼巴巴地望着吴刚。
“大哥,你真的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卓文君关切的问道。
“姑爷,你想的办法是什么呢?快给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听听。”小坏也是满脸的惊喜。
吴刚点点头,不语。领着他们走到树林背后,指着正在小草旁吃草的马儿,笑眯眯地说道:“二位大人想活着,先来谢谢它们。”
什么?马?赵绾王臧看到吃草的马儿,愣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二人应该感谢的是这位吴大人,可是他却叫自己二人去感谢这马儿,莫非又是玩笑?于是王臧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吴刚故作悬念,回答非常简单:“它们两个,就是你们!”
连司马相如这么有名的牛人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兄弟,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司马大哥,我可不是在跟谁开玩笑,杨意,来,把它们牵一匹马儿过来。”
杨意把正在吃草的马儿牵了一匹过来,吴刚拉住马儿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口中喃喃的说道:“马儿,对不起了啊,为了二位大人,就只好委屈你了!”说完,吴刚让杨意按照自己交代的一切斩杀了刚才看起来还精神抖擞的马儿。只在一旁观看的卓文君最先明白过来,不过看到这么血淋淋的场面,心里虽说有点不情愿,可是看到自己大哥的神情,估计这个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哥,你的办法虽然好,可是却无缘无故伤害了一条生命啊!”卓文君拉着吴刚的臂膀,心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的办法,文君,你不会怪我太残忍吧!”
“大哥,不会的,我相信大哥也是情非得已才这样的,大哥,我相信你!”说着卓文君依偎在吴刚的怀里,两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司马相如眼前也是一亮,可是神色也是有点落幕,毕竟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任谁都不愿意突然间看到自己刚才还看到的东西,瞬间就死去,而且还是被自己一行人亲自了结。点点头:“兄弟,也难为你,不过到目前为止,估计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小姐,你怎么啦,姑爷想的是什么办法呢?我就看到杨意大哥,在那里把马儿弄来弄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小姐,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小坏嘟着一个小嘴,望着文君,递过一张手绢过去。卓文君轻轻的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在小坏的耳朵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啊,什么!小姐,这个,这个......能不能,不——”
“姑爷,我知道你还能想到办法的,这匹马儿能不能不要让它死啊,它好可怜啊!”说着,小坏的眼泪想潮水一样流了下来。
“鬟儿,你别哭,大哥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为了二位大人,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不要伤心。”卓文君小手拿着手绢擦干了小坏的眼泪,小坏低着头,点了一下,内心确实痛苦万分。多好的马儿啊,走上前用小手抚摸了一下马儿的脑袋,马儿在小坏的小手拱了拱,嘴里发出了一声长啸。
吴刚面情也是不好看,看着几人心里也是不好受,无奈的摇摇头。
几人在这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如此的陌生,可是赵冠王臧二人却是懵里懵懂,互相对视了一下:“吴大人,你们到底是怎么拉,救我们的办法是什么呢?我们怎么听不懂?”
杨意拉过二人小声的说道:“二位大人,这匹马儿的尸首就是你们的尸首。”
赵绾瞪大了小眼睛:“什么,我们的尸首,就是这个样子?”
杨意看他们迷惑了好一阵子,滔滔不绝地将吴刚刚才给自己说的计策合盘托出。二人神色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望着吴刚说道:“吴大人,要是让朝廷发现了怎么办啊?”
吴刚点点头,认为二人的考略也是完全正确,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制造一个假的现场,借助于工具那是特别的容易,可是这里估计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们放心,待会儿,我们将把马儿的皮扒下来,半天之后,就会被野狼吃得只剩下几根骨头。朝廷派人来验尸,谁还分得出,这是你们的骨头,还是畜生的骨头呢?”
王臧二人听了想笑,又想哭,这个吴大人不是在从侧面骂自己二人吗,管他的,现在是活命要紧,也是点点头。突然赵冠道:“吴大人,这个办法能保证万无一失吗?我们可不想那天太皇太后突然发现这个不是我们的尸骨而四下通缉我们。”
“你们考略的很周到,所以现在离太皇太后绝对相信那是不可能,不过,我们可以进一步让他们确信。就要你们二位大人的绝命书,当然这个绝命书,你们要写的越悲哀越好,最主要是写出忏悔的力度要够深,这样太皇太后不相信都不可能了。说你们虽然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可是鉴于你们自己忏悔了,而在文帝陵墓前自行了断,估计就不会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说不定皇上和太皇太后还会把你们这些骨头拿去厚葬,同时优抚你们的妻儿老小呢!”
司马相如不再言语,只是微笑点头。自己这个兄弟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想来这些仿佛很是深奥。
赵绾王臧二人听了这一番道理,认为很有道理,不禁的点点头,望着吴刚,满是佩服之情,感激之恩。二人迅速从自己临时带来的包里找来的纸张哗哗的写了下来。完毕,吴刚看了看,写的却是悲哀凄凉,忏悔力度深而又有感染力。要不是自己出的注意,估计吴刚自己都会相信了二人的死讯。
吴刚让几人把该布置好的假现场,搞完后,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几人就要快马加鞭直奔长安,因为东方朔的生死自己确实不清楚。
卓文君看着二位大人仿佛还有什么疑问,也猜得七七八八,直截了当地说穿下文:“你们隐姓埋名,活下去啊?等到太皇太后百年啦,皇上亲了政,再出来为皇上出谋献策啊!”
赵绾王臧此时才恍然大悟。“噢!谢谢,谢谢夫人的点拨。”
吴刚深情的眼神看着卓文君,心里确实万分激动。这个卓文君真是自己的贤内助。
司马相如见二位大人这个时候仿佛有点轻松,装腔作势地调笑道:“二位大人,我可记住了你们常说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绾王臧老脸一红,十分的不好意思道:“得罪,得罪!请夫人原谅,我们二人今后再也不这么说啦!”
“好了,你们二人先去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我们也该立马奔向长安!”
说完,两拨人马分道而行。吴刚驾着卓文君,小坏二人坐的马车,前面有司马相如,后面跟着杨意。几匹马儿飞快的奔驰在通往长安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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