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三人早就在外面听说吴刚已经闯到了比赛的最后,皆是高兴。在一个下人的带领下,三人来到的吴刚的身边一起在卓府用餐。卓府夜宴果然豪奢,内堂是几位官员在里面畅饮,外面就是才子们喝酒斗闹。这有钱人的场面,四处辉煌,也难怪,卓府招亲会吸引了远近文明的大才子前来,不仅是为了才女,更甚者是为了卓府这家产。
水陆珍馐流水一般端上来,浅尝几箸,就又撤下,美酒饮尽就有女侍斟满。吴刚现在确实没有去想过过后卓文君到底要出什么题目,只觉得现在心情爽快,和几位兄弟畅饮,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于是几人独踞一案,畅怀大嚼,酒到杯干,侍候他们的女侍最是忙碌,斟酒不迭。
“大哥,这位卓小姐漂亮不?”范强喝了一口酒,笑嘻嘻的问道。
“漂亮,当然漂亮,其美貌赛过天仙!” 吴刚说的倒是实话。
“早就听说卓小姐的美貌才华并重,这下我们可有眼福了,是不是司马大哥?”范强看看司马相如,小有戏谑道。
司马相如已经从杨顺的嘴里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对于几人的身份却是不甚了解,范强不经意的看见了司马相如的迷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明了一切,这让司马相如胜似欣慰,自己的这几个兄弟的身份皆是不一般,当然对于吴刚在西域小镇的一切有所了解,不禁对于吴刚的武术和才华打心底里佩服。所谓才子陪佳人,美女爱英雄,自己在自己的兄弟面前还是自愧不如。
于是心里就更加敞亮了,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是你的,跑也跑不掉。司马相如脸上只是微微变了一下神色又收了回来,忙点了一下头继而狂饮了起来。
酒后容易生乱,傲气的杨连醉晕晕的,似乎认为这里的每个公子哥都应该对他低眉俯首,因为自己的老爹在这里坐镇,见吴刚一行人这么旁若无人地饮酒,瞧着就有气,冷笑一声,发难了:“吴刚,本公子的父亲是杨大人,你等无官无职,怎么却在这里狂饮,也不来给我敬酒。你们连这些礼貌都不懂吗?看你们的样子真是有点狂妄!”
吴刚微笑,满饮一杯,酒气上呛,只觉胸胆开张,豪气顿生,朗声道:“我与杨公子并不相熟,为何要向你敬酒,再说了今天卓员外招待大家一起饮酒,大家就是平起平坐,何来等级之分,对不起恕难从命,我和兄弟还要喝过痛快呢!”
杨连一听,对方竟然不给自己的台阶下,心中愤怒了,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讥讽道:“本公子知道你尔等都是些市井小人,乘自己还算有点才华,就来卓府赋辞招亲,你也不知道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敢来和我抢卓小姐,告诉你吧,这个卓下姐我是娶定了,不管你是否答上卓小姐的最后一题。所以你们给我小心点,识时务的早点给我滚蛋,要不然的话,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杨连的脸上满是傲慢的气色。
“你!你......大胆!一个都尉的儿子竟敢如此嚣张,我们可是......”吴刚连忙拉住杨顺,示意他不要把话说出来。现在一切要低调,看看这个杨连到底要干什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先暴露自己的身份,要玩就要玩的起心跳。
杨连见吴刚几人没有人再与他搭溜,立在那里也是无趣,只有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位置和其他相熟的人喝了起来。
“大哥,你刚才怎么不教训一下这个富家子弟,也让他看看,天外有天,不要以为自己的老子是都尉,就可以在临邛一手遮天。他可不要忘了,大汉是皇上的天下,而大哥是皇上特别器重的人。”
吴刚说:“如果我们也是这样仗势欺人的话,那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默许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几人就这样吃的正带劲,琴音突然又是响起,厅中的才子们都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循着琴声而去,给吴刚的感觉仿佛这琴音像把他们的魂魄招了去一样。白天都听了两次的琴声,吴刚也深有感悟,这个卓文君小姐,不仅人绝,而且这个弹琴(谈情)的功夫也是绝。见众人都出去了,吴刚才手里提着一壶酒,和范强三人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夜晚,夜色当空,今天正是十五,高高的月儿拿出了它最美的艳丽,普照着整个临邛的上空。皎洁的月光撒了下来,让人有种想吟诗的冲动。
卓府的坝中,早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才子,一边望着阁楼上的卓小姐,一边听着这动人的琴声,身体仿佛不听使唤的动了起来。阁楼下的正中央,摆放着几张桌椅,坐着三位大儒,杨都尉和其他达官贵人也是悠闲的听着卓文君带来的美妙的声音。
咕咕流动的琴音想流水一样流进了卓府的一切有生命的体内,突然一声强又尖的音符飞出,卓文君的双手停止的拨动琴弦,款款的站了起来,望望下面的众人,小口轻开:“文君有礼了,这最后的一试就是品琴?请二位才子斟酌一下。”
此话一出,下面的才子也是惊讶。品琴?何谓品琴之说,倒是让吴刚自己也蒙了。又听见卓文君继续道:“我弹出一首音调,二位才子根据音中的旋律,自己做一首赋辞来,如果能感染下面在场的众人和我,今天这个比试就算最后获胜,小女子,一定示他为郎君。”卓文君虽然站在阁楼,可是依然没有掩饰住她那美丽的面容。
范强几人都是看呆了,嘴角边掉着长龙。大有此生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味道。
“卓员外,文君丫头这个最后的一试真是别致新意,我看她是故意在考验这二人中的应变能力。”张老先生会意的一笑。其他几人也是满脸的微笑,看着坝中的一切。
杨都尉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脸色微变,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料,他自然清楚,又望了望吴刚,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品琴,的确有点别出心裁,既要有一定的声乐细胞,也要把赋辞用上,这可是真是难上加难。不过自己却不能出丑,需要好好斟酌一番。大不了自己对她唱唱情歌,估计到时候还会起到功效。
正想着,琴音再起,卓文君回到了琴旁,拂动了琴弦,美妙的音节飘飘而来。
自己到底是唱什么呢?杨连此时也是无助了,听着这动听的旋律,却是哑了口。望望卓文君,满脸涨的通红,却不知道从何道来。
司马相如悄悄地说:“好琴法,不过,这曲子仿佛别有用心啊!”
范强和杨顺把手放在嘴边:“嘘──轻点声!”
琴响,韵味悠扬。吴刚听了一段旋律,懂得一点,琴曲由缓到紧,然后徐纡有致,似高山流水,又有吉鸟鸣叫,感觉有点向人求爱的感觉,这个古代的女子还是真的大胆,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谈起这种曲调。当然这也是吴刚的猜测。毕竟自己是现代人,这些声乐方面还是学的一些。至于用什么赋辞才能跟上这个学率的节拍呢?他头脑里也是一片茫然,回头看了看司马相如,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司马相如笑了笑,心中却是愧疚的很:对不起了司马兄,本来这段姻缘是你的,阴差阳错的让我担当起这个责任。那也只好借用你还没有创作的《凤求凰》来一表我的心意了。
吴刚拿起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下,扔掉的酒壶,见那边杨连仿佛有所动作,急忙用他那现代版的原声唱起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吴刚一曲《凤求凰》唱罢,心里顿时感慨万千,仿佛自己此时已经融入的其境界,卓文君的旋律仿佛不是自己在弹,而是跟着吴刚的唱拍在走。
词落,音绝,琴停。
满坝中寂寂无声,都在回味着吴刚和卓文君的一弹一唱的氛围中,久久不能往返。夜风送爽,带来后园花儿的芳香,让众人仿佛进入了美丽的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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