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清早,选时不如撞时。街上现在陆陆续续的人来人往,到处的铺子开始挂起了招牌,大声吆喝着,好不热闹。吴刚到也客气,拉着东方朔就往一家酒铺走去,两人一见如故,不是兄弟不聚头,两人聊的挺投机。东方朔嘴里大部分说出的都是当今朝廷大事,如今匈奴人大举入侵,惨杀大汉同胞,边关的百姓流离失所。东方朔越说越带劲,真恨不得立刻抽刀斩杀敌人,怎奈朝廷现在是一味的和亲政策,这就更助涨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当然,吴刚却是听东方朔说辞,连连点头,偶尔差上几句话,助助东方朔的愤恨气氛。
进入一家酒铺,吴刚大叫道:“酒家,上酒,上菜。”
这时走出中年人,看看了东方朔,一副不屑的神情,扭过头笑嘻嘻的对着吴刚笑道:“这位客官,这么早啊!小店刚开门就迎来了财神爷,请坐。”说着,整理了一下桌椅,方让吴刚坐下,对东方朔不理不理。
“我说,老板啊,什么这位,你没有看见我们两位吗?”吴刚问道。
“嗯,两位,那里啊?”老板望了望东方朔,显然没有把他算在内。
“哼!”东方朔瞪了老板一眼,暗骂道。
吴刚从包里摸出了一张银票,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说道:“速速办来好酒好菜。”
老板脸上一喜,笑道:“小二,快快招待二位客官,二位稍后,酒菜马上就来。”说完转身招待其他来往的客人。
“大哥,你看,这些就是市井小人,看我穿的破烂不堪,就不把我当人看待,真是没有天理。哼!”东方朔满脸的气愤。
“东方弟,你何必与这些小人计较什么了,他们那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一身的铜臭,哪知道高人是不现山,不陋水的。你我是兄弟,今天只管畅快痛饮,别为了这点小事打扰了好心情。来,来,坐。”这时候小二送来了酒菜,小心的放在了桌上。
“还是大哥家事好,走在那里都被人瞧得起。”
“富贵荣华如云烟,得一知己死无憾。兄弟,你不要这么说,人生苦短,知己难寻,茫茫人海中,你们二人相遇便是缘分,既已经结为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来,干!”吴刚说完这些话,心里都在颤抖,好有分量的语句,真不知道会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
抹开嘴角残留酒渍,吴刚将酒壶递给东方朔:“喝……”
刚才还异常阴沉的脸霎时云开见月明,东方朔嬉笑的接过酒壶,仿佛刚才的情绪早已经跑到了十万八千里,笑道:“唉,酒是好酒,可还不比兄长刚才的佳酿啊!”
吴刚笑嘻嘻道,“你还好意思说!呵呵,那是我最后一点存货,却被你这小子全部喝光,一滴也未留我!哈哈。”吴刚故意板了一下脸色,心里暗笑,还好自己多备了一壶,以后慢慢品尝。
“哈,兄长也是那小气之人!既是请我饮酒,又要心痛!”东方朔拿起酒壶,狠狠的灌了几口,继而嬉皮笑脸起来。
“哈哈,兄弟,痛快,痛快!大哥我不心痛,老板换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来。兄弟,吃。”
正吃的带劲,酒铺外面一阵骚乱。
“老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哄哄的?”放下酒壶,吴刚问道,东方朔也跟着站了起来,整个酒铺的里客人此时,堵在了门口。
“客官,不好了,匈奴人来了。”老板满脸的惊恐说道。
“匈奴人来了有怎么样?”吴刚摇头说道,还好,其他人不知道吴刚说这句话,不然吴刚就成为了众人之矢。大家都知道此时,匈奴人正在大举入侵西汉,此时却来到这里,说明了什么。相信西汉人都知道,唯独吴刚还是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大哥,匈奴狼子野心,欺辱我大汉多年,致此塞外边关百姓流失、荒无人烟,实在可恶可恨。”东方朔抖抖腰间挂着的配刀,咬牙切齿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匈奴人前几天已经突破了边关,在那里大肆的烧杀抢夺,*掳掠,欺辱我们大汉人,那到处血流的场面,我听了都想呕吐,更不用说看了。匈奴之人可恨至极,我恨不得扒他们皮,抽他们的胫。”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呢......”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东方朔便要提刀挤出人群。
“兄弟,你那里去?”说着,拉住了东方朔。
“大哥,我去杀了那群狗日的匈奴人,为我大汉兄弟姐妹报仇雪恨。”满脸的气愤,满脸的高昂。
“先看看再说,不是还没有看到人吗?万一有什么情况啊?”吴刚冷静了一下,说道。
这时本来闹热的早市突然之间由于匈奴人的到来变得冷清的起来,好多铺子迅速的关上了大门,只留一个小缝偷偷的瞄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随着一阵寂静后,喧哗声想起,传来阵阵清脆的蹄声,隐隐伴随着悦耳的铃铛轻响。放眼望去,远远行来的却是个商队,数匹高头大马奋蹄疾行,背上驼着大大的竹筐与木箱,装着布匹、茶叶、盐巴,铁器等物,骏马的脊背都被压的弯了下去。
马队里,有黑眼睛黄皮肤的大汉人,中间却还夹杂着几个相对汉人来说,匈奴人颧骨高,所以脸看起来似乎宽一些。眉粗眼小且正额相对窄。鼻梁稍比汉人长,很少有人有“朝天鼻”。身材普遍比汉人高大,可能和常年饮食起居有关的异族。
“果然是匈奴人,”东方朔满脸激动道:“这些匈奴贼子好大的胆子,真是欺负我大汉无人是吗?前几天才出动,今天就到了这里。”
这商队从大军面前经过,神色如常,不见慌张,委实有些诡异。
吴刚笑道:“东方兄弟,切莫要鲁莽,这些都是来往大漠的平民商队,不可攻击。我边关子民以丝绸茶叶与匈奴以物易物,博取匈奴的骏马和草原特产,此类的经商往来,在我大汉已有百年历史,开国先祖便已恩准了的。即便是战火最猛烈的时候,两地百姓的私下交易也从未停止过。”
有需求就有贸易,就算是战火也不能阻隔这种最原始的需要,吴刚继续说道:“打仗是因为国家利益,而贸易交换则是民生需求,两者并不矛盾。我们与匈奴接壤,文化经贸的相互交流、相互融合,这是难免的。”
东方朔耷拉着脸,叹了声:“匈奴人与我们交战多年。掳走的大汉女子不计其数,亦有匈奴之女仰慕大汉文化,嫁了汉家郎君。两地民间通商通婚,早已历经多年。繁衍生息,诞下地混血孩童为数不少,在一带小镇里,也是常见。不过,大哥,我看见他们心里就憋着慌。”
凡是民族杂居的地方就会有融合,这是百颠不破的真理,吴刚微微点头,正色道:“通婚通贸乃是民生需求,无可厚非。只是在这两国大战将启的时候,如何才能有效防止匈奴人刺探情报,这个才是最要紧地。就像这商队来来往往的。谁也保不准里面的哪个就是匈奴人的探子。而且兄弟刚才也说过,匈奴人已经突破了边关,估计他们要进入长安就必需探探风声。这样才有把握。”
“我们这几十年来由于国力衰弱,在整个军事,经济上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先帝为了一时的安稳,就将自己的女儿下嫁匈奴国王,以达到两国暂时的平稳。当然这也是我泱泱大汉国的耻辱。两地的通商之事,我们与匈奴人之间曾有谈判,非到万不得已,双方都不得攻击商队。还曾立下文书,白纸黑字的。我大汉素来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这几十年来,我们军队从没有盗抢过对方商队。只是那匈奴人却是喝祟奶撒骚尿的,说话就像放屁,仗着自己现在的势力强大,十次中顶多能做到一半,其他的时候还是照抢不误,奶奶个熊——”东方朔愤愤大骂了一声,对匈奴人的言而无信,恼怒之极。
二人说话间,那商队已走的近了,队伍里地大汉商人大声的与兵士们攀谈着,完全不顾自己周围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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