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他们眼前化为了碎片，察觉到主人视线的狼一甚至表功似的嚎叫了一声，随即立马向苏觉的方向支援过来。

　　又一次目睹了少女死亡的苏觉瞬间愣住了，就像一部疯狂的机器被突然切断了电源。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一次次重来的……这样的话，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布雷德不复之前的淡漠，虽然身陷绝境，但他仍然放肆地嘲笑着眼前瞬间崩溃的对手，“那个少女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么？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你闭嘴！！！”（哼唧！）

　　“恼羞成怒了么？呵呵，那说点高兴的吧，我承认我确实输了，怎么样？稍稍高兴一点了么？”

　　“混蛋！”（哼唧！）

　　“呵，你就这样憎恶吧！悔恨吧！然后崩溃吧！我会在地狱的深渊等着你！哈哈哈哈哈哈……”

　　布雷德在三狼的补刀下也化为了碎片，随即“战斗总结”的紫色系统框出现在苏觉眼前，可以预料到的是越级击杀了Lv4布雷德的他收益绝不会太低，但此刻的他却没有半分检查收益的兴致。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在之前的那么多次回归中菲鲁特没有一次跟上来过！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我明明计算到了一切才对！不应该有偏差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

　　悔恨！悔恨！悔恨！

　　【冷静下来，一定是这次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可以的！这么多次都撑过来了，这次一定也可以的！】

　　苏觉疯狂地回忆着这一次回归的所有细节，明明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次高度相似的记忆、这些高度相似的记忆早就让他有些分不清某个画面到底是哪一次留下的了，可是当他拼命强迫自己去回忆的时候，就像突然打破了某个阀门一样——他的记忆变得空前清晰了！

　　如果说原本的他回忆时仍是以记忆里的“自己的视角”来看记忆的影像，而且那影像还时常被记忆模糊的迷雾笼罩，那么现在的他完全跳脱出记忆之外，就像在浏览一部以第三人称拍摄的自己的“记忆电影”，他甚至可以在浏览中随意拉动进度条或者暂停画面！

　　不！甚至比“记忆电影”更逼真！不仅是视觉和听觉，他甚至可以在记忆中完全重现自己当时的五感！如果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未触发“死亡回归”，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了下一次回归！

　　来不及为这种突如其来的神技而诧异，苏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回归的记忆中，从最初在反斜后醒来、与三狼分别决斗、救下菲鲁特并背她回圈内……

　　【原来是这样……】

　　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如果这次回归的他表现得让少女更安心一些，少女就绝不会因为担心他而又悄悄跟上来，就绝不会因为误入自己和布雷德的战斗而被误伤……

　　【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也说不定……明明说过“要挽回一切”这样的话，虽然是在极端情况下，但我还是对布雷德下了死手……其实无论是菲鲁特还是布雷德，明明都是这场死亡游戏中无辜受害者，但我还是下意识将他们差别对待了……】

　　【或许布雷德说的没错，我或许真是个见色起意的小人，只因为菲鲁特是可爱的少女所以不能轻易牺牲，只因为布雷德是个欠揍的中二青年所以就可以狠下死手……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正义......】

　　【但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以牺牲布雷德为代价让菲鲁特和我活下去，这样的结局还是建立在无辜者的牺牲之上，这和被我放弃的支线2又有什么实际上的区别。现在的首要问题的是，我必须留有余地地正面击败布雷德，或许这样能让他暂时放弃今晚的追杀，这样就能达成一个暂时完美的结局了。】

　　经过这次的战斗，苏觉意识到他的战术和战斗技巧仍有一定的上升空间，若不是最后莫名其妙地锁了血，恐怕这次的他又会再一次倒在布雷德的剑下。

　　虽然那种脱离掌控的诡异状态让苏觉很不安，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种状态下的他除开锁血的BUG级能力外，在那不要命的疯狂打法下他的战斗能力也要比常态强得多。为了正面击溃布雷德，他不能放过任何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因素，所以即使他打心底里害怕再陷入那种状态，苏觉也不得不去寻找这种诡异力量的源头所在。

　　很快，他就在自己的技能栏里发现了端倪——

　　原本处于技能栏第二位白色字体的“收集者”已不知何时转变为了猩红字体的“血嗜者”。

　　【血嗜者】（熟练度2/1000）：①除战斗收益外额外获得一件对手装备状态中的装备，或者获得一个对手持有道具。②（由最纯粹的杀意激发）角色及其身边10码以内的不超过三个友方单位获得持续10秒的“血之狂乱”BUFF，“血之狂乱”：触发该状态的单位HP值将在10秒内锁定1%（HP值高于1%的单位将直接扣除高于1%的HP值），且全属性提升100%，状态结束后获得一个时长30分钟的“所有治疗效果削减90%”的DEBUFF。（每个Lv仅有一次触发该技能的机会）

　　【血嗜者】继承了【收集者】的技能效果，又或者【血嗜者】才是【收集者】隐藏的真实面目。但苏觉现在更在意的是【血嗜者】的第二个效果，刚刚他触发的诡异状态多半就是这个“血之狂乱”，他身上还挂着的“所有治疗效果削减90%”DEBUFF可以作为验证。

　　“血之狂乱”在10秒内拥有100%的属性加成和堪称无敌的锁血状态，如果利用得当完全可以绝地反击。但它的负面效应也是极为致命的：在10秒状态后有着长达30分钟的治疗削减DEFF，状态结束后的角色只能留存1%的HP，且“所有治疗效果削减90%”意味着就连常态下一块就满血、堪称第二条命的治疗水晶也只能堪堪恢复10%的血量，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没能在10秒内彻底击溃敌人，那么BUFF结束后几乎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而且“每个Lv仅有一次触发该状态的机会”，通过这种严苛的次数限制可见Cardinal系统也判断这是个极为强势的技能，需要严格限制其使用的次数。

　　【战斗总结：

　　EXP（经验）:115

　　Cal（珂尔）：108

　　Item（物品）：精炼短剑、灰狼兜帽（藉由技能效果额外掉落）、初心者之靴、初心者之衫（藉由技能效果额外掉落）

　　Ps：战斗收益已自动纳入道具栏】

　　【System Prompt：Your level has been upgraded to Lv3：（系统提示：你已升级为Lv3）】

　　【系统提示：你解锁了新的技能格位，自动习得新的技能：“形态切换（Form switch）”】

　　【形态切换（Form switch）：你可以在以下的不同形态中进行切换，无技能冷却

　　1.变异的狂躁山猪（ID：Mutant manic boar/变异的狂躁山猪）

　　2.人型生物（ID：尚未命名）】

　　【系统提示：你的NPC分类已由“圈定野怪”变更为“全地图野怪”，你的活动范围限制已变更】

　　苏觉尝试性地触发了“形态切换”，如果这个技能确实和他预料的一样，那么人形态更适合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

　　在淡蓝色的光效中苏觉的山猪躯体在瞬间破碎重组，虽然苏觉暂时无法确认自己的相貌，但单从身高体型，以及那熟悉的视角来看，这个人型身体无疑很接近他在现实中的躯体。不过他本就是中等体型身高的人，或许这个人物模型只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最普通、匀称的躯体罢了。

　　“形态切换”的速度极快，并没有其他游戏中往往会设定“变身吟唱时间”，这样看来“形态切换”完全可以在即时作战中灵活使用，他可以利用体型和战斗模式的瞬间切换以打断敌人既有的战斗节奏。

　　苏觉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并不是他担心的无衣可穿，他身上的初始服饰应该是亚麻材质，短衫、长裤、旅靴等等基础服饰一应俱全，不过苏觉在装备人偶处确认了这些服饰只是单纯的衣物，并不是附带属性加成的装备。

　　人形态初始并没有给苏觉“赠送”任何武器，无论怎么看他现在都像是一个平平无奇、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NPC。

　　稍稍适应了一下人形态的操作手感，苏觉第一次用人形态呼唤出了自己的【主窗口界面】，熟练地找到道具栏，将刚刚的战斗收益全部实体化。

　　白光一闪，苏觉眼前的草地上出现了四件装备，以及一个小小的钱袋（钱袋上漂浮着一行小字——Cal：108），这是他获得的全部道具收益。

　　看向地上的四件装备，尤其是那两件平平无奇的“初心者”装备，苏觉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在前世，苏觉就总觉得SAO里的玩家死亡太过“儿戏”，仿佛茅场完全不在意一个个生命在他的手中逝去，如果不是黑铁宫的灵魂碑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今晚有多少个像布雷德和菲鲁特这样玩家在这个虚拟世界中默默死去。而现在，这几件他们曾今的装备却成了他们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痕迹……

　　苏觉将四件装备在草地上两两分别摆好，那一小袋珂尔被他安置在两堆装备中心。

　　“谢谢你们，让我认清了自己……我已经，不再迷茫了！”

　　……

　　“嗷呜~~”

　　“！！！”

　　“住手！”

　　轻车熟路地击败三狼、救下菲鲁特，现在的苏觉正欢快地载着菲鲁特在星空下的草原一路小跑，这是他每次回归中难得的轻松时光。过去有段时间的他只是将这段路单纯地视为必要的“任务流程”，而现在的他却真诚地珍惜这份短暂的惬意，不用去绞尽脑汁去生死博弈，只需要放飞自我、自由自在地奔跑就好。

　　一开始，猪背上的少女还有些放不开，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扒住山猪的鬃毛，但她又担心太过用力弄疼了身下的巨兽。少女只得暂时委屈自己，紧紧将身体贴在山猪宽厚的背上，避免一个不小心被甩了下去。

　　但不一会儿，山猪温暖的体温让她逐渐安下心来。慢慢习惯了坐在山猪背上的感觉，少女壮着胆子稍稍直起身子，双手小心地撑在山猪的后颈上。手上是鬃毛刺啦啦的触感，稍稍有些扎手。

　　夜风拂面、撩过发梢，仲秋的夜晚天朗气清。

　　清风吹拂，仿佛沉睡的草原在熟睡中打了个喷嚏，草叶飒飒、夜虫争鸣。

　　菲鲁特不禁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一个深呼吸，聆听着万物之音。

　　夜空下，一人一猪，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久久不散。

　　……

　　再三确认少女已经老老实实回到圈内的苏觉，这才放心地踏上了归途。

　　打倒布雷德很难，在这之后的数次回归中，放下了杀意的苏觉无法再激发出“血嗜者”这种BUG技能，这也意味着他必须真正在战术上完胜布雷德才能弥补他们之间的战力差距。然而，布雷德并不是有着固定行为模式的游戏BOSS，尽管苏觉每次都尽量重复自己在那次最佳回归中的战术选择，但细节上的变动让布雷德仍有采取其他战术应对的可能。

　　布雷德和苏觉的战况就像是一个变动的随机数，或许完美的结局只有无数组随机数中的其中一个，而苏觉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试错找到每一步的完美解法，最终尽量缩短这个随机数的上下限，只要这个数值范围足够小，他找到那个完美数的可能就会无限趋近100%。

　　在无数次的试错后，苏觉终于再次等到了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利用布雷德的自负，将计就计算计了布雷德的苏觉再次成功让三狼先手压制了布雷德，而这次的技能衔接中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完美。

　　“滚开！”

　　布雷德一脚踹飞压制着他的狼二，不，布雷德很快就从过于轻松的脚力上意识到狼二只是顺势和他拉开距离罢了！

　　【难道说？！】

　　“野猪冲撞！！！”（哼唧唧！！！）

　　“唔！！！”

　　在苏觉的精准控制下，被【冲撞】命中的布雷德只是被顶成“浮空”状态，而在水平距离上几乎没有产生位移，这也是无数次试错后留给他的血的教训。

　　“狼三！”

　　“嗷呜！！！”

　　无须过多言语，熟悉了三狼的苏觉知道三狼是可以真正信赖的战友，相信它们总能回应自己的期待。

　　飞扑上去的狼三用利爪紧紧地扒住布雷德的衣服，死死咬住布雷德执剑的右手腕，任凭布雷德用左拳反复锤击也绝不松口。

　　“嗷呜！”*2

　　狼一狼二没等苏觉命令便紧跟了上去，狼一咬住布雷德拳打狼三的左手腕、狼二则拖住了布雷德的右腿，让他甚至没法轻松站起。

　　三狼的撕咬会给布雷德带来缓慢的持续伤害，虽然不多，但被限制了武器使用的布雷德现在看似激烈的挣扎也不会对三狼造成什么致命伤害。

　　胜负已定。

　　布雷德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在HP跌破1/10后他放弃了无用的挣扎。

　　“你赢了……杀了我吧……”

　　布雷德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死亡的景象，也曾无数次思考过生命和死亡的意义，他原以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即将死去，他那高傲的心绝不会平静，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然而，等到真的到了死亡将至的时刻，他却感受到了出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平静，不，不仅是平静，还有一种“站了半辈子终于坐下了”的解脱感。

　　在刚刚这场战斗中他全程处于绝对的被动，他的每一次反击、所有的防守陷阱都被完美破解，就像那头【狂躁山猪】早就预料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绝对的无力感已经多年未曾体验过，布雷德原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即使不敢说能战胜一切，但也至少不至于再像当年一样弱小无力。

　　然而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肆意嘲弄着他这个自以为是之人。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吗？毫无价值地、默默无闻地死去……十年了，我还是当初那个弱小的小鬼，就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可恶！这不是什么都没改变吗？！还以为终于可以不留遗憾地活下去了，原来全部是我的幻想吗……】

　　“……你？”

　　布雷德没想到就在他的HP即将归零之际，一直压制住他的三狼竟突然松开了爪牙。

　　三狼为那头【狂躁山猪】让出一条路来，接着它们在稍远处结成一个三角防御阵型以防万一。

　　看着眼前的棕色巨兽，刚刚和死神失之交臂的布雷德心情五味杂陈。

　　眼前的巨兽似乎并不急于杀了他，不，布雷德意外地发现巨兽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杀意，它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位执拗的老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只见眼前的巨兽在草地上慢慢写出一行字——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麻烦了。」

　　对于眼前的山猪能够沟通这件事布雷德并不十分意外，但他从没想过它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了自己。

　　布雷德甚至有一瞬觉得眼前的山猪或许是在戏弄自己，它只不过是想在杀掉自己前给予些虚假的希望，当他刚刚升起一丝险死还生的庆幸后再将其狠狠碾碎。

　　推己及人，因为布雷德觉得自己就很可能会干出这档子事。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揣测，因为眼前的山猪在写完文字后便毫无留念地转身离去，环伺四周的三狼在威慑性地警告了他几声后便屁颠颠地跟了上去，完全没有要彻底灭杀他的意思。

　　看着一猪三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草原的尽头，布雷德紊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呵……我真的输了，各方面都……”布雷德自嘲地轻笑着。

　　筹谋、力量、品性，布雷德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

　　“我还远远不够格，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强大的对手，再这样下去我绝不可能攻破这个游戏！我还要变强！变得比所有人更强！”

　　一猪三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布雷德向那个方向凝望许久。

　　“作为回报，我帮你稍稍照顾一下那个小姑娘吧，不过我可当不了事无巨细的保姆就是了……”

　　……

　　【系统提示：隐藏条件达成，“收集者”技能已转变为“笃圣者”】

　　【笃圣者】（熟练度1/1000）：①除战斗收益外额外获得一件对手装备状态中的装备，或者获得一个对手持有道具。②（因在一次激烈的生死之战中手下留情而解锁）在战斗结束时敌人的HP小于10%，且自身HP大于50%，视为角色在这次战斗中“手下留情”。因“手下留情”而未能击杀敌人、无法获得正常战斗收益的情况下，角色获得非实物类（包括但不仅限于EXP、技能熟练度加成等）正常战斗收益的50%作为补偿。

　　【战斗总结：

　　EXP（经验）:50

　　Cal（珂尔）：0

　　Item（物品）：无】

　　【系统提示：你已升级为Lv3】

　　【系统提示：你解锁了新的技能格位，自动习得新的技能：“形态切换（Form switch）”】

　　【形态切换（Form switch）：你可以在以下的不同形态中进行切换，无技能冷却

　　1.变异的狂躁山猪（ID：Mutant manic boar/变异的狂躁山猪）

　　2.人型生物（ID：尚未命名）】

　　【系统提示：你的NPC分类已由“圈定野怪”变更为“全地图野怪”，你的活动范围限制已变更】

　　苏觉原以为这次的他不会获得任何战斗收益，但或许是Cardinal也不想过分为难自己，“战利品收集”技能转变为了一个很适合他当下情况的技能——“笃圣者”。

　　藉由“笃圣者”的收益补偿，这次的苏觉仍然跨入了Lv3的阶段，成功习得了对现在的他至关重要的“形态切换”。

　　虽然“形态切换”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个障眼法，他在本质上仍是和【狂躁山猪】同阵营的野怪，而不是说人形态的他就等同于能够自由进出圈内外的圈内NPC了。

　　但至少，人形态的他成为了“全地图野怪”，即使进不了圈内地区，在占据了地图绝大部分区域的圈外他还是能自由穿行的。而且第一层目前还未曾出现过人形态的野怪，如果玩家不留意的话可能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和圈内NPC差不多的家伙竟然是一只可以掉宝的稀有野怪，这也最大程度地减少了玩家与他产生冲突的可能性。

　　【系统提示：你有一个ID尚未命名，是否立即命名？是/否】

　　“ID命名么？还是尽量普通一点吧，免得太惹人注目。”

　　SAO内玩家的ID名称只能由英文字母组成，不允许空格等字符的存在。所以绝大多数玩家都会采用罗马字发音为自己取一个看上去偏西式昵称的ID，对于很多MMORPG玩家来说，一个符合游戏世界观的ID可以有效提升自己的游戏代入感。

　　“那就选用：Sugo吧，这个谐音听上去和我的本名还挺相似，不用特地去习惯新的ID。而且看上去也是个普通的罗马字昵称，在玩家名中应该并不起眼。”

　　很快选定了新ID的苏觉顺便在湖边确认一下现在自己的相貌，然而他万万没想到——

　　“什么状况？！这不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吗！不，就连身高体型都完全一致！”

　　仔细想来，他穿越后的很多细节都处处透着诡异，只是当时绞尽脑汁对付布雷德的他没有继续细想罢了。

　　苏觉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总之……我必须行动起来，有太多东西需要我去验证了……”

　　即使前路的终点是苏觉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他也必须继续走下去，毕竟，或许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