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推测道:“二少爷,这个如霜是世子的通房丫鬟,应该不会是她,至于其他两个,倒是可以查一查。若是那两人都不是,那就没有了。”
把如霜排除掉,二少爷和世子就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而闹矛盾了。
换言之,不管如霜是或不是,她都不能是。
萧星河道:“世子回来了吗?”
“回来了。”
府里有知道消息的小厮,当场就把世子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萧星河嘴角邪魅地一勾,“既然回来了,那咱们就亲自去云逸阁找。”
说罢,起身朝云逸阁走去。
云逸阁内。
秋池打扫了厨房,端着一盆脏水出来正准备倒。
萧星河这时跨进云逸阁的院门。
那颀长的身形,肩宽腰窄,宛如行走的衣服架子似的,把一身精美的华丽服饰,穿出了模特的高度。
秋池抬眸看见,猛不丁地想起昨夜的事,呼吸都慢了半拍。
担心萧星河认出自己,她下意识地别开头。
待萧星河穿过院子进了主房,她把脏水往水沟里一倒,便放下盆跑外面去。
云逸阁的外面有几个小厮和丫鬟在偷瞄,像是耐不住好奇来看热闹的。
秋池装着无事人一般向她们打听二少爷找人的进展。
从她们的谈话中,秋池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萧星河没有看清她的脸,认不出她来。
二、萧星河来云逸阁不是找萧暮云,而是来寻人的。
她是云逸阁的丫鬟,即便跑掉,大概率也得被人喊回来。
是以,逃跑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既然萧星河没有看清她的脸,而要以气味来寻人的,那么……
秋池灵机一动,拔腿跑到荷塘边,蹲下在水里捞一把没有清理干净的浮萍。
浮萍又脏又臭,平时都是被人嫌弃的存在。
秋池忍着难受,将浮萍在手里搓了搓,致使浮萍的臭味沾染到手上,然后将手伸进脖子里,到处摩擦。
如此掩盖了自己身上的气味,任凭萧星河的鼻子有多灵,也不可能辨别得出来。
重复擦了几次,她洗洗手,才赶回去。
不知道萧星河和萧暮云是怎么说的,她回到云逸阁时,萧星河就准备以气味来寻人了。
当着萧暮云的面,萧星河站起身,示意如意上前,挑衅似的在如意的脖子上嗅了一下。
萧暮云歪斜着身子慵懒地坐在坐榻上,面不改色地询问:“是她吗?”
萧星河冷着脸,“不是。”
萧暮云道:“还有两个,你也一并查了。”
查如霜,他也不介意。
萧星河看看他,修长的手指朝杵在门口的秋池一勾,“你过来。”
秋池深吸一口气,不太乐意地移步进去。
她的个子比较高,萧星河走到她的面前,不需要像探索别人的气味一样死劲地低下头。
犹记得昨夜,他好像也没有死劲地低头。
抱着一点怀疑的念头,他微微低头凑到秋池的脖子上。
秋池紧张地攥着拳头,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突然,萧星河猛的一推,嫌弃地道:“臭死了。”
他用的力不小,秋池顿时站立不住地后腿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啊!”秋池脱口轻呼,痛死了。
这一坐,屁股着地,感觉屁股都要被摔成八瓣了。
萧星河捂着鼻子,“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人?”
如意和如霜在旁边忍不住地偷笑。
她们从未与秋池站得太近,还不知道秋池的身上有一种很臭的气味呢!
秋池抬头看向萧星河,咬着牙关,眼中都是愤怒。
萧暮云瞧见她的怒容,不觉有些意外,底层的丫鬟也敢把对主子的不满这么表露出来吗?
不过,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又黑白分明,宛如两颗黑珍珠似的,大而有神,着实美。
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又黑又瘦,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说到瘦,那真是没辙,秋池从庄上调过来的这三年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不饿死就不错了,怎可能不瘦?
说到黑,秋池在庄上天天顶着太阳在外面干活,且到了侯府也是和干杂活的丫鬟一起天天顶着太阳在外面干,怎可能不晒黑?
萧星河还在念叨:“你是怎么找的?怎么把这么臭的人招到云逸阁来?”
这谈话再继续下去,秋池就会被赶出云逸阁了。
有了这方面的猜想,秋池的怒气收敛一些,还禁不住祈祷起来。
哪知,一个小厮跑来云逸阁,竟然道:“二少爷,二夫人有急事找你过去。”
萧星河捂着鼻子,转过话题道:“大哥,那二弟先告辞了。”
往前走的路要在秋池的旁边经过,他嫌弃秋池,特地绕了半个圈。
萧暮云瞧着他的举动,微微抿了一下嘴。
“你们下去吧!”萧暮云收回视线,朝秋池三人道。
后续无法再进行了。
秋池撑着地爬起来。
她屁股痛得想揉,手伸到臀部,瞥见萧暮云和赵子楠在场,又只好放下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萧星河真是够讨厌的,被臭到,远离她就是了,干嘛要把她推倒呢?
秋池先走出去,如意和如霜如同萧星河一样嫌弃她身上的臭味,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才从主屋出来。
秋池到了院里,闻闻自己的手上,再转过脖子嗅一嗅衣领里面。
呕!确实好难闻,她也想吐了。
没法忍受这种气味,她赶紧打水去屋里……
宜兰院那边。
二夫人罗曼文看到萧星河进屋,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去庙里上香,这才半天不在府里,萧星河就整出这么大的事来,真是一点儿也不让她省心。
不等萧星河走到她面前,她便冲过去数落。
“星儿,你做事是一点都不过脑子吗?这种事儿怎能随便做得?你把府里的丫鬟都轻薄了个遍,府里的人将怎么看你?这事儿传出去,外人又将怎么看你?”
萧星河感觉冤枉,反驳道:“娘,你这话说得过了啊!我哪里把府里的丫鬟都轻薄了个遍?我不过就是闻了一下她们身上的气味。”
“你……你还敢狡辩?这还不算吗?”罗曼文气得都快语无伦次了。
“肯定不算啊!我若是轻薄她们,怎可能是这种程度?”萧星河的理由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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