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银色的金属球滚了出来。

我捡起金属球：“这……”

8

两天后，我又见到了周逸尘。

这次，我们坐在派出所外的星巴克里。

我递给他那个金属球：“凶手启动惯性导航系统的方法，我知道了。

“还有酒吧缺失的监控录像，也与此有关。”

周逸尘仔细看那金属球，不禁皱眉：“无线网络探测器？你从哪里找到的？”

我说：“我哥的钢笔里。

“它可以收集、连接附近的wifi，以获取人的行踪、电子设备信息。

“本来是一些不法商家安装在商品里，专门窃取隐私用的。

“我哥的钢笔，是单位发的。

“我昨天就去他单位里打听，只有他一个人的钢笔里有这个东西。

“而我哥，从来不用钢笔。所以，他永远不会发现。

“凶手正是利用了他这一点，安装了这个。

“于是，凶手可以了解到，我哥常去那家酒吧。以及，案发当晚，他又去了。

“凶手也可以查询我哥电脑的网页浏览记录。知道我哥查过惯性导航系统，就顺水推舟，用惯性导航系统杀人。

“目的就是，误导警察，把目光锁定在我哥身上。

“完美。

“能用这种手段的，只有黑客。

“那么，删除酒吧的监控片段，不是难事。

“至于前台在9：00——12：20看到的，是凶手用一段以前的监控录像替换的。

“既然凶手是黑客，他自然可以黑进船的指挥系统，再打开惯性导航。

“由于是远程操控，无论船行驶到哪里，都不影响凶手动手。”

周逸尘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万一这个无线网络探测器，不是从钢笔里掉出来的，而是自己你买的呢？”

我王顾左右而言他：“周警官，上次我说我看上你了，今天你怎么还敢来见我呢？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郭颖不是小气的人。

“再说……”

周逸眼睛一横。

“看上我的人多了，我走路还得戴面罩啊？”

我说：“说起你那位女朋友，她和我哥是同事，也是紫金山的研究员，你怎么没提起过？”

周逸尘说：“那只是巧合。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问过了，院长之所以会拿钢笔做礼品，就是因为采纳了郭颖的建议。

“而且，这些钢笔都是经郭颖的手，分发给每个人的。

“郭颖是我哥的同事，她也能提纯苯二氮卓。”

周逸尘说：“郭颖在国外学的是心理学和临床医学，不是什么黑客。”

我说：“呵，她之前一直在国外？那你们才认识多久？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真有把握？

“郭颖，郭颖……”

我玩味着这个名字。

“周警官，其实在我哥跟黄艳结婚以前，他还有过一段婚姻。

“他的前妻叫郭慧。你可别跟我说，你们连这个都没查到啊？

“从名字上看，郭慧和郭颖，真像一对姐妹。

“如果我前嫂子有妹妹，我哥没有不知道的理儿。

“但如果这个小姨子出国好几年，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把空了的咖啡杯，重重搁在桌子上。

“警官，线索就在这里。查不查，在你。”

9

过了几天，周逸尘约我到公园见面。

我往草坪上投着鸟食，一群鸽子“咕咕”地啄着。

周逸尘开门见山：

“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你对郭颖的怀疑，是无稽之谈。

“我查了郭颖在医院的开药记录，她从来没开过苯二氮卓类药物。”

我说：“难道这样的药，只有紫金山一家医院有吗？”

周逸尘说：“她也从来没在其他医院，以患者身份开过这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