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舟走到客厅,就看到司乡站在窗棂前,手里夹着烟,一身黑色西装显得格外正式。
“爸。”白延舟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悠悠刚下飞机,可能累着了,正在补觉。”
司乡转过头,深邃的眸子半瞌着:“听说你今天解决了一个拐卖学生的赌徒?”
白延舟靠在窗棂前的方桌上,双手环胸,目光沉沉的看着司乡:“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
司乡将烟蒂插在了烟灰缸里,白延舟正处于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办事不计后果,不惜代价,急于做出点成绩,不然他很难接手白家。
十二组里有七组投反对票,白延舟十七岁那年,端了图德党的老巢,无一人生还,现在世界处于动荡期,如果让他接手白家,弄不好会走白家第一任族长的老路。
残暴,独断专行,将白家彻底推入深渊。
“七组的事,不用你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不希望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出乱子。”司乡说完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你妹妹在阿斯特上学,以后你负责接送。”
白延舟脸色顿时一沉,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七组本来就是我管的!”
他管辖范围内,不是学校就是幼儿园,还有一所孤儿院,好不容易接管赌场,现在又被撤销了。
“你还有脸问,让你接管赌场这两个月,你杀了多少人,沉了多少尸!现在又抱回一个孩子,你觉得你自己靠谱吗?”司乡说完听到了开门声,他眉间慢慢舒展开来,与刚刚截然不同不同。
客厅内寂静无声,就连打扫的女佣都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少爷被这么训斥,肯定会不开心。
裴晚悠穿着小熊睡衣,眼圈泛红,眼底含着泪光,黑色长发搭在肩膀上,脚上穿着毛茸茸的拖鞋:“伯伯...”
白延舟迈着长腿走了过去,眼神狠厉威胁似的看着裴晚悠:“你不是说累了,要休息吗?”他的语气很不好。
司乡看向白延舟:“你心情不好,冲你妹妹发脾气?”
迁怒是大忌,路上让猫挠了,到公司对职员发脾气,能成什么大事!
白延舟胸口起伏,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在父亲眼里他样样不如人。
“咣”地一声响。
女佣措不及防被吓的“啊”了一声。
裴晚悠一皱眉,身体往沙发旁躲了躲,白延舟踹翻了茶几,茶水和杯子摔在了地板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司乡沉着脸,两步上前,反了他了。
裴晚悠快速将他拦了下来:“伯伯,我这次出去玩了三个月,给你和伯母带了好多纪念品。”她不是为了白延舟,而是担心司乡气坏身体。
白延舟这样的脾气,她怎么可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白延舟刚要走,就遇到了急匆匆进来的女佣,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此时正在放声大哭着,没有眼泪,原本白皙的脸蛋,此刻变得涨红。
裴晚悠心“咯噔”一下,但是她不能表现的太急切,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但听到女儿哭,她心揪着难受。
白延舟顺手将大哭不止的婴儿抱了过来,他让婴儿趴在他的手臂上:“带个孩子都带不好!”
小婴儿双腿双脚垂着,乖乖的趴在白延舟有力的手臂上,小屁股撅着,很快就不哭了,还打了个响嗝。
“你,你怎么这么抱孩子啊。”裴晚悠心疼的不得了,那是她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宝宝...
白延舟一米九的身高,穿着三件套的正式西装,表情严肃,手臂上趴着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婴儿,奶呼呼的,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个子不高,管的事倒不少。”白延舟说着大手在婴儿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这么大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动力不足,平时又不哭不闹,不胀气才怪。
他管辖范围内不是孤儿院就是幼儿园。.
裴晚悠气的鼓起脸颊,但是看到宝宝不哭了,她微微弯下腰:“她好漂亮。”不愧是她生的。
“你小姑姑夸你漂亮呢。”白延舟说完垂下深蓝色的眸子,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裴晚悠在,司乡不想当她面跟白延舟起冲突,免得吓着她:“我们舒舒长大了,一定会像小姑姑一样漂亮。”说着他走了过去。
白延舟虽然混,但孙女格外可爱。
裴晚悠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是宝宝的小姑姑,如果不带她离开,她永远听不到宝宝喊她妈妈。
“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就不在家吃了。”白延舟说着将宝宝递给司乡,他不想在家找气受。
司乡忍着怒意:“你妹妹今天刚回来,你哪都不许去,敢出这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裴晚悠收回目光,心里五味杂陈,父母肯定接受不了她突然消失,以白家的能力,她又能跑到哪去呢?
“爸,她都多大了,又不是没手没脚,用我在家带她?”白延舟有气没地方撒,裴晚悠小的时候非常黏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带她。
司乡皱着眉:“再反驳我说的话,试试?”
白延舟走到沙发上前坐下,看到女佣在打扫茶盏碎片,他闭上了眼睛,他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
裴晚悠伸出手轻轻在白云舒的脸上摸了摸,好嫩啊,虽然讨厌白延舟,但他的基因还是挺不错的...
“要不要抱抱?”司乡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裴晚悠摇了摇头,她不会抱孩子,在医院学了好久,还是抱不好,手会发抖还紧张的不得了。
司乡抱白云舒走之前看了一眼白延舟,什么时候性子磨炼好了再说当族长的事也不迟,他现在这样,很难服众。
白延舟拿出手机给陆书安发了条信息,他跑的倒是快:【晚上我出不去,你看着办。】
没一会陆书安就回了消息:【你尽管在家当奶爸,美酒美人,我替你解决。】
他开玩笑的,不知道祖辈基因出了什么问题,他对男女都不感兴趣,这辈子不打算结婚生子了。
白延舟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就你那一两肉,还解决美女...】
陆书安当然不服,他不用,不代表不好用:【回头我问问悠悠,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
白延舟看了一眼裴晚悠,她正臭美梳头发呢,梳的都炸毛了:“你能不能出去梳,掉一地头发。”
裴晚悠扭过头,她手里拿着小猫图案的梳子:“你去山脚下等着,拉粪车一过,你把他拦下来,尝尝咸淡!”
刚刚伯伯在气头上,不然她早就告状了。
白延舟:“...”
“嘴这么厉害,结果让人欺负的天天哭着喊哥哥。”白延舟掏出烟点燃叼在嘴上。
裴晚悠吃不胖,个子又不高,脾气又傲,嘴还沾了点缺德,上学那会天天被其他小朋友欺负。
十天有八天,一放学就扑到白延舟怀里哭。
裴晚悠走到沙发旁:“是啊,所以你当时怎么下得去手的,我那么求你,你都不肯放过我。”
白延舟吐了口烟雾:“前面的事,你是一句不提?我他妈都要出来了,你才哭着喊着不愿意。”事情发生之前,他确实要走来着,结果裴晚悠抱住了他。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给舒舒当小姑姑吧。”裴晚悠坐在了地毯上,双手抱腿,脸埋了进去。
这会客厅内的女佣都出去了,她才敢说。
白延舟双腿自然交叠在一起,崭亮的皮鞋微微晃着:“不然呢?”
“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离开老宅,你干你的事,我养我得娃。”裴晚悠扭头一脸期待的看向白延舟。
白延舟弹了弹烟灰:“你能不能把脑子里的水往控一控再说话?孩子能一辈子不回老宅?我爸妈不可能不看孙女。”
“早知道就不给你打电话了。”裴晚悠当时正处于虚弱状态,医院一定要找家属签字,她没办法了,才联系的白延舟。
白延舟用皮鞋在裴晚悠的肩膀上踢了踢:“坐沙发上,别得哪坐哪,一点规矩都没有。”
显然他是当哥哥当习惯了,教育起来也得心应手。
“伯伯,白哥哥踢我。”裴晚悠大声喊道。
白延舟快速坐了起来,捂住了裴晚悠的嘴,声音压的很低:“就这点出息。”
司乡站在树下,看着挂在树杈上的鸟笼子,听到裴晚悠大声喊,他眉眼温柔,微微笑了笑。
这兄妹俩,从小就打打闹闹的,一开始还担心两个孩子玩买不到一起,有一次裴晚悠从台阶上掉下来,白延舟在床边整天整夜的守着...
打断骨头连着筋,毕竟是兄妹,爱怎么闹随他们去吧...
晚餐前,白妙妙赶了回来。
“悠悠。”白妙妙人还没进来,就已经开始喊了,在她心里,裴晚悠跟她亲生的没区别。
裴晚悠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她高兴地跑到门口,门一开她直接扑到了白妙妙的怀里:“伯母,三个月没见,我好想你啊。”
白妙妙看向裴晚悠:“怎么瘦这么多?”
生完孩子,裴晚悠还胖了呢,但在白妙妙眼里,就是瘦了。
“她都快吃成小胖猪了,还瘦?”白延舟脱了外套,袖子挽上了一大截,这会正坐在客厅喝茶。
白妙妙剜了白延舟一眼:“小外国孩,闭嘴。”她母亲是东方人,她有一半东方血统,谁知道生出来的白延舟完全随了丈夫,金发碧眼的。
“噗--”
裴晚悠没忍住笑出了声,白延舟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头金发,手里捏着茶盏,立体的五官,柔和的脸部线条,如果性格再好一点,就完美了。
果然上帝打开一扇窗,就会堵死一扇门。
一家人开开心心聚在一起,白妙妙虽然忙得不行,但她还是抽出时间陪裴晚悠看了部电影。
白家有,会议室,宴会厅,露天的泳池,和一个超大的影音室,白妙妙拉着裴晚悠的手走在青石小路上。
“悠悠,不是伯母想限制你的自由,但外面现在很不安全,你出去旅行这三个月,我跟你母亲整天提心吊胆,今后在出门,可不能这么随意了。”白妙妙说着停下了脚步。
裴晚悠撒娇似的在白妙妙的肩膀上蹭了蹭:“伯母最好了,我今后出门一定会先跟伯母说的。”她当时怀孕五个多月了,已经显怀了,刚好考完试,她就躲起来了。
别说旅行了,她连酒店的门都不敢出:“...”闷了三个月,只能在网上找点乐子。
“我跟你伯伯太忙了,你在家里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哥哥说,你也知道,他就是嘴坏,其实最护短了。”白妙妙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要去别的国家一段时间。
裴晚悠乖巧答应,心想,找白延舟,还是算了吧。
可是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
到了晚上,裴晚悠突然发起了高烧,但是她不敢叫人,要是看医生,她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白延舟正在书房开线上会议,他负责学校周围的安全,暴乱分子前阵子袭击了一所学校,死伤超过百人,虽然不在白家管辖范围,但处于人道主义,他还是捐了不少钱。
暴乱分子会袭击学校,他必须加强安保,一旦出了问题,他的处境会更加被动。
“白哥哥。”裴晚悠烧的脸颊发烫,黑色发丝贴在了脸颊上,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白延舟道了声“抱歉”后站了起来。
“怎么了。”说着他伸出手,摸了摸裴晚悠的额头,高烧烫手。
裴晚悠额头抵着白延舟,樱红的嘴唇动了动,她脸色更红了,羞的...
白延舟低下头看了一眼裴晚悠:“你是傻子吗?舒舒喝奶粉,你还让医生给你疏通,按摩?”
“我又不知道,医生说这样对宝宝好...”裴晚悠又疼,又发烧,关键还不能看医生。
白延舟将裴晚悠打横抱了起来:“明天去学校报完到,我去接你打针,舒舒不用你喂。”
自己都喂不明白,还想着喂孩子...
“我害怕打针...”裴晚悠轻声道,她真的怕,她晕针。
“闭嘴。”白延舟沉着脸,她口口声声说害怕打针,结果敢自己生孩子,还是剖腹...
【这本书就是一本娱乐性高于观赏性的书,希望大家不要学,悠宝宝是个反面教材,大家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跟随小说走,不要对生宝宝有超过现实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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