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思愁半是缘,情深梦浅难分辨。
却道情深梦浅,即使年少定心,诸葛云璃竟也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看不透那份爱,究竟是因为情缘,还是自己真的心动,究竟是命缘,还是她真的愿意心动。
此刻的诸葛云璃陷入了迷茫,对自己心底的那份情爱,出现了一丝瑕疵。
这正是第一场命劫的开始。
试心,正心境。
清醒的诸葛云璃,发现自身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她睁不开眼睛,但看得见眼前景象。
而且自己还飘在半空,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床榻之上。
“这?这是什么新型的套路?元神出窍?何人如此道法高深,居然能让我元神出窍?”
看着自己虚无缥缈的身体,诸葛云璃越发觉得这是何人在背后算计她。
当她施法准备,回去身体里的时候,周围的景象说变就变,转眼间便是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诸葛云璃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环境,只能看见黑暗,再无其他色彩,深邃的双眸里迸发戾气。
最好别让她知道何人暗算她,不然她不介意,做个肆意妄为的杀手!
她好歹是在上官肆身边,经历过诸多考验的,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场景,她还是镇静自若的。
只是这一方天地,看起来怪诡异的,像极了一个道场,又像极了一场似有似无的试炼。
半晌后,她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心情烦闷。
按道理来说,无论是什么,总有破局之法,可眼前这一片漆黑,完全是一片混乱场景,什么都辨别不了。
万般苦闷之际,脑海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可太熟悉了,这不是她那无所不能的师父吗?
【逆徒,你被人锁阵法里了?】
上官肆的声音平平淡淡,不夹杂一丝情感,有种听不出喜怒的感觉。
别人听不出她话音里的担忧,诸葛云璃却是能听出话语里,暗含的关切之音。
她为徒多年,自幼陪伴在恩师身边,潜移默化之下,她早已能辨别喜怒不形于色的恩师,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话。
她苦着一张清冷俊脸,像是在外的孩童,遇到了依靠般,哭诉情长。
【师父~您老救救孩子吧,这破阵,看不到边际,环境只有黑暗,徒儿我怕怕,师父救救我。】
【呵呵~为师就不救你!】
诸葛云璃听着师父话里的决然,当即破罐子破摔,哀求不成,出底牌,直接威逼利诱。
要说什么能阻挡师父,那必然是师娘!
师父的妻管严,人尽皆知!
她就不相信了,她去向师娘告状,看看师父是不是依然嘴硬不救她。
【师父~我那无所不能的好师父,您要是不救我,我回去向师娘告状,切~】
那边被威胁的上官肆,明显愣住了片刻。
她不怀好意地朝着自家媳妇的方向,唇角微勾,双眸里盛满一抹明晃晃的算计。
“夫人啊,都怪你平时太宠。”
突然被说到的鹿卿卿,脑瓜子嗡嗡的,满脸疑惑的样子,惹得她一阵窃喜,还是自家夫人的笑颜好看。
这逆徒,不要也罢!
只是,自家夫人还挺关心这逆徒的。
倒是不能不救……
【嘶~好的不学,竟学坏的!】
【你该庆幸,你师娘,是你永远的保护伞,不然为师真不救你!】
【此为心阵,来自你的内心,由心起,正好为师借用一下,改良了一点点,为师把它设为一场试炼,问心,想要出去,很简单,看清楚自己的心。】
【问问你自己,究竟是因为那场不可避免的缘分喜欢上了谢随安,还是说无论有没有这个关系,她都是你的所爱,记住你的感情必须纯粹,不要耽误了谢随安的大好年华。】
她听到自家师父的一顿输出,倒也不恼,只是又搁这欺负她没媳妇。
好气!
她眉毛都快皱成麻花了,心情嫉妒到疯癫。
等着吧,她马上就有媳妇了。
出去就表白,不管结果如何,她先拐了再说!
【师父,是不是我明确自己的心,我就能出去了?】
【嗯,为师看那长公主,心都快飘了,快回来哄吧,当心玩脱了,媳妇跑了!】
这话语里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嘲笑之意,诸葛云璃原本不悦的神情,更加烦闷。
若对方不是她师父,她真的能疯狂输出。
无奈,自己身份是徒弟。
只能默默忍受不公平待遇!
诸葛云璃盘膝而坐,静闭心神,独自思考着心底那份爱所含的真正意义。
爱意随心起,它的纯粹却不容任何动情者。
亵渎!!!
上官肆慵懒地收回手,一把抱住身旁愣神的心爱之人,脸上满是笑意,如那繁茂的树叶,繁荣兴旺。
“夫人~爱意随风起,我们没有意难平。”
闻言,鹿卿卿眉眼带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脑海里的想法,传达给她。
“你要是有意难平,我给你填平,填的死死的,缝隙都不带有的那种。”
“实在不行,我给你回炉重造,保证安排妥妥的,绝不让你有任何遗憾。”
“我的爱意随风起,我不允许你有意难平!”
上官肆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庞,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意更浓,情意绵绵。
想起她的逆徒被算计,她周身气场里,充斥着杀戮的嗜血。
“我们只能静等云璃的消息,帮不了她。”
“至于那群背后使坏的老道,呵呵,愿神明能够聆听他们的祷告,不至于死无全尸。”
在转头望向鹿卿卿时,她眼里的戾气和狠毒尽散,只有宠溺蔓延神情。
“你莫要沾染,听话。”
“那你莫要受伤?你要是受伤,我们另算,我觉得暗幽比较适合杀戮。”
上官肆哪里不知自家媳妇说出此话,想要意欲何为,当即打断。
“暗幽给我,浮梦给你防身。”
“不是,你这就过分了?暗幽是我的剑,我剑我主!你怎么能这样?”
她紧抿红唇,眼帘低垂,似是无声的抗议,又似有声的答应。
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上官肆抱着她的手,往里紧了几分,神情十分偏执,透露着几分病态。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么就你剑你主了,那我也可以认你为主!也没见你怎么驱使我……”
此话一出,鹿卿卿镇静自若的神色,顿时染上几分慌乱。
“这个不行!坚决不行,阿肆,你是我的人生伴侣,并非是一介奴仆,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上官肆乘胜追击,不给她任何反应时机。
“二选一?”
“行!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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