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你是我顾莫庭的妻子，要是外头传你跟别的男人鬼混，你可得小心了。”顾莫庭瞪着她说。

“别开玩笑了。”赵如蓁笑一声，“让我小心？你想做什么？”

“打我，骂我，还是杀了我？”她紧逼着追问，语气也发了狠。

“你……”顾莫庭突然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不要脸的贱女人！”他骂道。

赵如蓁的脸被扇到偏向一边，那上面很快浮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她忍着腹部刀口的疼痛，如今还要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奇怪的笑，慢慢的转过头，看向顾莫庭。

“打够了吗？”她问眼前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眼睛里没有丝毫起伏。

顾莫庭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冷漠，平淡，没有一丝波动，就好像……就好像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一时愣了神，胸腔浮起莫名的心慌。

他不说话，赵如蓁又追问：“没打够？还想再打吗？”

说话间，她抬起脸，将自己的脸凑近顾莫庭。

顾莫庭后退，目光奇怪的看着她。

“疯子！”他对赵如蓁说。

赵如蓁冷笑，她站直身子，看向他。

“既然不想打，那我就不奉陪了。”

她的声音冷冷的，落在顾莫庭脸上的眼神也淡漠无光。

说完那句话，赵如蓁绕过男人，去了卧室。

顾莫庭听着那一下关门的动静，他立在那儿，肩膀突然垂了下来。

他抬手，僵硬的摸了摸胸口，觉得那里闷闷的，又好像空了一块什么似的。

他一时想不清楚，很慌很烦躁。

顾莫庭望了卧室紧闭的门一眼，他皱紧眉头。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赵如蓁才会这样。

他抬步，走到卧室门口。

他举起手，正要开门，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却有电话进来。

顾莫庭摸出手机，见是赵馨语的电话，他往客厅里走了几步，接起来。

“馨语，什么事？”他问。

电话那头，赵馨语却哭哭啼啼的。

顾莫庭皱眉，声音温柔下来。

“别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赵馨语哽咽着报了个地名，她说：“莫庭哥，他打我……”

没说几个字，她又哭得不行。

顾莫庭捏紧手机，他开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看了卧房门口一眼，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房门。

卧房内，赵如蓁靠着门，听着那一下关门的声音，突然扬起头笑了。

“赵如蓁，你还期待什么呢？在他心里，你始终比不上那个女人。”

她看着虚空的地方，低低的告诉自己。

……

晚上，顾莫庭处理完赵馨语的事，几乎快夜里十一点才回到家。

屋里一片漆黑，十分安静。

顾莫庭开了灯，他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才起身回卧房。

同样，卧房里也是漆黑，他摁开灯。

屋里顿时亮堂起来，顾莫庭看着空荡荡的床，却皱起眉头。

赵如蓁人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顾莫庭白天没消的火又涨了起来，但他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已经不想再费神去纠结她为什么又不在家。

他觉得很累，爬上床，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顾莫庭洗漱好，他走出卧房，却看到赵如蓁就坐在餐厅那儿吃早餐。

他走过去，隔着餐桌质问她：“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去找连向垣了？”

第一直觉，他觉得是这样。

赵如蓁愣了一瞬，然后说：“我在家。”

“你撒什么谎？”顾莫庭讽刺她，“昨晚你明明没有在房里。”

赵如蓁抬头，看向他：“我是在家，只不过没在你的房里。”

“什么叫我的房？”顾莫庭皱眉。

赵如蓁笑了下，向他宣布：“忘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都会住在客房。”

顾莫庭眉头皱得更紧，他问：“你什么意思？”

“你又何必问呢？”赵如蓁挑了挑眉，“你一向都很讨厌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顾莫庭没了耐心，朝她吼。

赵如蓁张了张嘴，正要说。

这时候，顾莫庭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顾莫庭清清嗓子，接起来说了两句。

他听着，眉间紧皱。

他嘴里应着，径直走到门口，然后他突然停下，转过身，捂着手机对赵如蓁说：“等我晚上回来，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急匆匆离开了家。

赵如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出门，不过她猜测可能是跟赵馨语有关吧。毕竟，能让他这么紧张的也只有赵馨语那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干什么还想这些呢？反正很快就跟她无关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赵如蓁低下头继续吃早餐，旁边的手机发出“嘟嘟”两声。

她拿起手机看，发现是她咨询的律师回消息了。

对方问她：“真的只要能离婚就行了？”

赵如蓁手指点着手机，输入文字。

“是，只要离婚，我什么都不要。”

发送完，她继续吃着早餐。

有时候，她会抬眼看这屋子。

这几年的回忆就会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她发现，这屋里还真是一点快乐的回忆都没有。

赵如蓁摇摇头，那一刻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

当天，顾莫庭又是很晚回来。

赵如蓁还在休假中，这天她没有去上班。

白天她午觉睡得比较久，晚上不怎么困，便靠着床头看一本杂志。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她听到屋外哐哐当当的声音。

赵如蓁知道是顾莫庭回来了，她坐在床上，没有动。

没多久，外面传进来男人的大吼声。

“赵如蓁！”顾莫庭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吼得很大，“你给我出来！”

赵如蓁扭过身，只当没听见。

“出来！赵如蓁出来，给我说清楚！”客厅里，男人还在吼。

赵如蓁双手捂住耳朵，皱紧眉头。

片刻后，声音没有了，赵如蓁放下手。

下一秒，客房的门突然被男人撞开。

“啊！”赵如蓁惊得叫了声。

顾莫庭跌跌撞撞的，整个人也摔在地上。

“你有毛病吧？！”赵如蓁皱皱鼻子，闻见他身上的酒味。

顾莫庭从地上爬起来，他朝赵如蓁走近，身子不太稳。

“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男人幽深的眸子盯着他，脸颊因为酒意泛着淡淡的红。

赵如蓁瞥他一眼，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文件。

“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