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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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这种在厕所里欺负人的戏码被自己给撞见了。

这些人使用言语上的暴力,谩骂诋毁,蔑视他人,致使他人无形中在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侵犯和损害,比起直接的殴打,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那些被欺负的人不还手?

会被欺负的一方本来就处于劣势,有时候激烈的反抗只能换来更加猛烈的欺辱。

就像鱼被放在干涸的沙地上,无时无刻,无形存在的压力会让你感觉到呼吸都是被掐住的。

虞琅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很不好意思,上辈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指着她骂。

不仅不讲理,还分分钟让对方全家失业。

咳,当然,现在的自己已经改邪归正了。

想到了自己的黑历史,虞琅内心顿时有点尴尬。

不过她到底是没做过像性质这样恶劣、低级、无聊的泄愤的事情,她当然也不能理解这种辣鸡的内心。

她嚣张的一抬下巴,对着最高最壮的那个女生比了一个标准的中指。

“不巧,老娘今天就是特地来找事的。”

像是又重新找到了有人可以怼的快乐,虞琅喜滋滋的挑衅:“你们是一起来呢?还是一起来呢?”

“你神经病啊?”短发女生骂道,转头对着大姐头说,“这个女的怎么看起来不大正常的样子?”

“我也觉得有点怪,估计她脑子有泡吧。”

哪有人找事还一脸喜气洋洋的?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以一对五,疯子还是傻子?

大姐头被虞琅脸上诚挚的微笑刺的嘴角直抽搐:“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撞上两个晦气玩意,走走走,还愣在这儿干嘛?你不知道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啊?”

周围几个女生听见大姐头发话,连忙躲的远了一些,仿佛她们说的“精神病”会传染一样。

虞琅:“......”

虞琅愤怒道:“不许走!”

自从重生以后她为了感谢老天,做了多少好事?

连TMD在自己家里瞅见一片垃圾都得干湿分离后再分类扔进垃圾桶;被蚊子咬了一口都得让它吸饱饱的血再放走;女佣再怎么议论自己都得憋住还得回报十二分的微笑;连最爱的称呼“老娘”都不敢再说......还得忍受着虞怡然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都得控制住想挠死她的冲动!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替天行道的好事,你们还想给溜走,门都没有!

虞琅急中生智,随手就在厕所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非常肮脏的拖把作为武器,还怕魔法攻击值不够,飞速的拿着拖把在马桶里浆了浆才拿出来。

一把拖过厕所的拖把横在眼前,味道酝酿的很有年头,大姐头的脸都绿了,一脸不可置信:“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这么恶心?”

居然玩shi???

这个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小女孩这么牛逼的吗?

“没你们几个的味道大。”虞琅得意洋洋,“怎么样,怕了吧?”

“我们哪里是怕了,求求你tmd正常一点好不好?走道上的规矩,别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堂堂正正一点,OK? ”短发女生崩溃的说。

“还中英文混合交涉,你滴,有大大的文化。”朝短发妹比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大拇指,虞琅赞扬道,“不过也不要小瞧我滴,me,老娘,也是受了优秀的教育才go出door的。”

看出虞琅在胡搅蛮缠,忌惮着横在厕所门口的拖把,大姐头捂着鼻子勉强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说好说,who,刚才扇她的巴掌,自己站出来。要么,我就把你们都问候一遍。”虞琅笑的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开心,好久没有发泄过,都快忘了欺负人是什么快乐的事情了。

“杵这干什么?”大姐头不满的朝着站在最边边的一个长发女说道,“还不赶紧出去?刚才打人的时候那么积极,怎么到了大家共患难的时候,你就当缩头乌龟了?”

“就是,牺牲你一个,可能保全我们的清白啊!我们义结金兰的时候说的什么,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当然没忘!”被同伴一激,长发女的中二之魂突然熊熊燃烧起来,“我们说过,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只是我要是今天被熏死了,那你们是死还是不死呢?”

“......”

这可真是个哲学问题。

短发女突然愤怒:“我混了多少年了,今天还要被你这种小贱人给威胁,老娘不是白混了吗?大姐,我们怕她干什么,不就是个拖把吗?”

“那可不是一般的拖把,你行你上啊。”另一个人说道。

“别废话了,磨磨唧唧的”虞琅不耐烦,拿着手指头一个个的点,“吾,再给汝等十秒钟,不站出来吾就要挨个伺候汝等了。”

大姐头快被熏的支撑不住了,她一指长发女,说:“我们把她留下,快点放我们走。”

“不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吗?有福同享,自得有难同当啊。”虞琅诡秘一笑,狠辣道,“我后悔了!放走任何一个都太可惜了。辣鸡们,就应该整整齐齐关在笼子里。”

不等她们再有反应,虞琅已经挥舞起了拖把,一下子这几个人都被吓的尖叫起来,一股脑的跑出去了,虞琅成功的把拖把扣在了长发女的脑袋上,长发女花容失色,拖把一下子就被她给带到外面了。

许是忌惮虞琅丧心病狂的程度,居然没有一个人跑回来放狠话。

整场交锋下来,虞琅大获全胜。

史楠楠原本哭唧唧的,看着虞琅的一顿操作下来整个人一脸懵逼,直接傻在原地。

虞琅动作优雅的挤了一点香喷喷的洗手液洗手,还高高兴兴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看着史楠楠还愣在地上,虞琅好心的伸出手,并把脑电波切换到了和她同样的频率上:“她们能侮辱你的肉体,但绝不能侮辱你高贵的灵魂!人的一生纵使会受到千百种磨难,可当你成功的时候,更要感谢这样的苦难,正是这样的苦难成就了你! ”

史楠楠听完,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流。

饶是虞琅这样的也没见过这种架势!

这哪是人在哭啊?简直就跟俩没关紧的水龙头哗哗哗的流水一样。

姑娘你的泪腺也太发达了。

“我明明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她们就只欺负我呢?”史楠楠泪眼模糊的问着虞琅,她坐在地上,像仰视着一个救世主一样仰视着她,像是在对虞琅发问,也更像是在问自己。

“你觉得是为什么?”虞琅反问道。

“我家里穷,我妈......就只是个环卫工人。我性格还不好,内向,不会说话,也不善于交朋友,她们,她们说我穿的太破,没人想和我交朋友......”史楠楠呆愣了半晌,想到一个又一个的理由。

虞琅几乎是不可置信的问她:“你觉得这些是你的错吗?”

史楠楠流着眼泪不说话。

“那我问你,你妈妈当环卫工人,你会觉得丢脸吗?”

史楠楠摇了摇头。

“你妈虽然是环卫工人,但是她也是靠自己双手去劳动换取的报酬。社会地位是不高,可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妈妈的错。”虞琅说道,“相反在我看来,你很优秀。每年资助生名额屈指可数吧?你就是其中之一啊!我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你会因为自己的优秀感到自卑?”

“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们还是会欺负我!”

“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她们是在嫉妒你啊!就是因为你有的优点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她们做不到,所以才会欺负你发泄自己的无能。”虞琅看着史楠楠一脸自暴自弃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

“你家里肯定也很有钱,你是不会理解穷人的感受的。”史楠楠哭的更厉害了,“你说的那些全部都是假话,假话!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和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比较!”

虞琅怎么可能不理解穷人的感受?当初她自杀,不就是为了躲避欠下的巨债,即使财产被破产清算,可是有些人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别说生活平稳,她能睡上一个安稳的觉,吃上一顿热饭,都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奢望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史楠楠怎么变得和前世不太一样?

“钱这种东西,你没有,可你努力以后还能挣回来。有些东西,就算是努力也无法拥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你说自己是穷人,就活该自卑吗?你说自己自卑还挺理直气壮的?”虞琅看了看表,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

“她们欺负你,不是因为你有错,是她们有错。如果你非得把错处归结到自己的身上,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是不可能会被其他人看得起的。”虞琅从高处看史楠楠,她自己哭的无声,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被双臂圈住的大小。

虞琅仔细看了看史楠楠的眉眼,想从其中看出点过去曾经在那个人身上看到的那种特质,可惜事实让她要失望了。

史楠楠的眼睛里除了无穷无尽的泪水,还有一丝丝被泪水模糊的怨怼,不知道是对“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单纯的对于虞琅。

那抹神色转瞬即逝,消失不见了。

不知不觉中,虞琅一个微小的选择已经影响到了太多的人,可虞琅第一次产生了怀疑,难道自己的影响全部都是正面的吗?为什么史楠楠让她怀疑她的干预是错误的?

可能是自己眼花,多心了吧。

“我叫虞琅,她们如果听到这个名字应该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如果那几个人再来找你,你就让她们来找我算账。我今天说的话,你回去了想想吧。”

害怕五人组会对史楠楠进行下一次报复,虞琅留下了自己的姓名,深深的看了一眼史楠楠她就离开了。

晚上的回家的时候虞琅心绪不宁,也变得比平常寡言少语,萧郁在车上悄悄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以后,萧郁在桌子底下面不改色的偷偷拉了拉虞琅的袖子。

萧郁脸上一派正色,正气凛然,虞琅满脸疑惑的看来看去,就是没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又往桌子底下不停的瞧,跟个屁股长了钉子的猴子一样。

汪蕊丽准备宣布一件大事,看见虞琅心不在焉也就罢了,她静静的坐了五分钟,就等着虞琅能感受到自己的警告意味。

虞琅跟得了多动症一样。

汪蕊丽大怒:“虞琅!你给我站起来!”

虞琅还在蒙圈:“干嘛?”

“干嘛?你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是吧。南秘书,给我记上,安排好小姐一年里不间断的礼仪课程。”

站在汪蕊丽身旁的秘书小姐立马记下。

“我靠!”

太狠了吧。

汪蕊丽的美目怒视,虞琅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好了,我要说一件大事。我和你爸爸,决定去其他省市开设的分部公司工作,经过最终决定,你们俩要单独留在虞家庄园。我们不在的时间里,南世晓南秘书,作为你们的监护人,照顾你们的日常起居。”

汪蕊丽慢慢的说道,身边那位南世晓南秘书朝虞琅弯了一下腰,脸上展开一个浅淡而有礼的笑。

汪蕊丽边说边观察虞琅的表情,可看见虞琅不仅没有慌张和不高兴,反而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态,心里敲响了警钟。

不是自己多心,实在是虞琅最近的变化太大了。

不耍小脾气了,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人际交往,变得谦和而有礼,连芹菜和豆荚她都不挑了!

硬要说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就要从萧郁来到虞家这天来说了。

汪蕊丽内心忍不住嘀咕,异性的魅力就这样大吗?贪图美色的颜狗本质果然还是遗传自己了!

“琅琅,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说什么?”虞琅懵然。

看着对自己毫无眷恋不舍之情女儿,汪蕊丽完全陷入了恼怒。

“那妈,我就祝你一路顺风吧!你们明天就走吗?”

“......”

虞琅:怎么后脊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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