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了故事书，拧眉思考了一会儿。
旁边的小女孩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啊？”
她的瞳孔猛然紧缩，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害怕地往门口看去。
陆漪一惊，连忙站起转身，却看见门口那条缝隙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他如果有眼睛，那该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方向。
走路无声，甚至连什么时候靠近地她都没有发现。
那人的声音很陌生，“淇淇，嫣嫣，还不午睡吗？”
是“他们”，没有脸的“他们”。
陆漪皱眉，那个男医生朝她的方向扭了点头，声音似乎带着莫名的笑意，“清衫啊……”
陆漪抿唇，没说话。
“我记得这几天是你值班。”他像是幽灵一般，声音诡异，“晚上别来这个病房，希望你好运吧。”
他的头顶有几个字：马医生。
陆漪眼看着这位男医生离开，走廊里却没有任何脚步声，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医院这种诡异的氛围，又坐了下来，看着小女孩，缓声道。
“你想听什么？”
女孩怯弱，“海的女儿……”
是个关于鱼的故事。
“大海下住着一群漂亮的美人鱼，美人鱼因为受伤搁浅在浅滩上，被农民救了。”
“小人鱼非常感激农民，并许诺带海底下宝贵的珍珠来送给她。”
插图上，小美人鱼一脸开心，笑得十分可爱。
“农民救下人鱼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于是王子来了。”
“王子对小美人鱼一见钟情，向农民许诺此后会对小美人鱼好，并且给了农民众多金银珠宝，甚至赠予了一个爵位。”
“农民便将小美人鱼交给了王子。”
讲到这里，她声音顿了顿，拧眉看着后面渗血的字，深吸了一口气，照常念下去。
“小人鱼养好了伤，王子却迟迟不放她离开。”
“王子用鞭子抽打她，刑罚虐待她，割下她身上漂亮的鱼鳞做首饰。”
“小美人鱼恨极了他，找到机会逃回海中，在一场海啸中杀死了王子。”
故事到此结束。
陆漪抬眸，发现小女孩一改刚才的怯懦姿态，津津有味地听着。
见她讲完，咯咯地笑，指了指故事书，对男孩说，“哥哥你看，这样的结局就不一样了吧？”
陆漪看着他们两个人又开始咬耳朵说悄悄话，放下故事书。
进入了新一轮分析。
规则如下：
——护士与医生是阵营一致的，当鱼和狐狸出现时，护士与医生阵营是相反的。
现在的情况又分为两种。
男孩的故事里出现了狐狸和鱼。
女孩的故事里出现了鱼。
规则里的鱼并没有限制范围，所以现在她还无法确定马医生说的话是否可信。
一，假设鱼指的是男孩故事里的鱼儿，那么马医生说的话就是假的；
因为那时候鱼儿和狐狸已经同时出现，马医生又恰好出现，说出那么一番话，那时候阵营已经相反。
二，假设鱼指的是女孩故事里的美人鱼，那么马医生说的话就是真的。
马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狐狸出来了，美人鱼还没出来，所以马医生和她的阵营一致的。
这两种情况目前还不确定。
但是有一个坏消息是，她现在除了护士长，不能轻易相信其他任何人。
算了，起码比孤立无援好多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倏地眼睛一亮。
她想起了护士长，这里还有护士长给的纸条。
陆漪走出了224病房，进入女卫，确认周围没有人，然后把自己锁在了厕所隔间里，展开纸条。
【护士长的值班建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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