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我给老婆大人请假去。”
“怎么?这么快就得‘妻管严’了?”
王子刚这话,正好被进屋的陆诗芸听了去,等吴辛发放下电话,她就问:“谁得‘气管炎’了?”
“不是别人,”吴辛发嘿嘿一笑,“王子刚,他说我得‘妻管严’了。”
陆诗芸歪着头,装傻地问他:“‘妻管严’啥意思?”
“你傻啊,就是女的管得严,男的怕媳妇。”
“你有得吗?”
“好像得了,又好像没得。”吴辛发摸了摸头,“给我拿点钱,让我出去一趟呗。”
“人家王子刚,又是开布鞋厂,又是经营琴行,有钱,咱们可比不了。”陆诗芸一边从衣兜里摸出一叠钞票,递给吴辛发,一边开玩笑,“不会是去卡拉OK吧?”
“我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吗?”吴辛发接过钱,打开一看,陆诗芸给他1000,就说,“100就行,说了AA制。”
“多带点吧,要是不够了,多难为情啊?”说完,陆诗芸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吴辛发一边向外走,一边说:“冰箱里还有鸡块没吃完,午饭记得和爸妈热了吃。”
吴辛发高高兴兴地骑着电动车,去镇上找王子刚了,陆诗芸一边晒衣服一边想:“是不是我管得太多了?一个大男人家的,花个钱还得给我要。运货、摆摊挣的钱都给我,自己也不知道留点儿……我A市有三家服装店呢,还稀罕你这点钱?不过就是调教调教你罢了。”
“人家王子刚,又是开布鞋厂,又是经营琴行,有钱,咱们可比不了。”吴辛发骑着电动车,陆诗芸的话在耳边回荡。
想着想着,停下了电动车,对自己说:哎,不去了,自己这个家,现在确实比不了王子刚。反正自己也不欠王子刚的,一把破吉他,我买新的了,就还他。
想罢,骑车拐到村口的超市,买了一袋子菜、鸡腿和水果,转回家来。
陆诗芸见他又回来了,有点奇怪:“怎么不去了?”
“嗯,不想去了,少喝一顿,省点钱买把吉他。”吴辛发木讷地说。
陆诗芸笑:“不去也好,省钱。”
这时候,“铃铃铃”,吴辛发的电话响了,王子刚那边电话又打来了:“你咋没来啊?刚结婚,你别把你媳妇惯一身臭毛病,花个钱,不会是也得给你媳妇要吧?”
吴辛发给王子刚急眼了,说:“王子刚,我还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又穷,又没本事,我再不对俺家诗芸好点,人家不跟我过了呢?我可不怕你笑话,实话实说。等我攒够钱买把吉他,就把你的破吉他还你。”
末了他小声说,“你想吃饭,到我家里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王子刚给吴辛发的电话,陆诗芸在一旁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腹诽道:王子刚,我可没拦着他去找你,是他自己到半路又回来的。
吴辛发想着他未来某一天到手的吉他,兴致勃勃地去剁鸡腿做饭去了。
陆诗芸则跑进西屋,从抽屉里翻出存款折,掖在衣袋里,对自己说:“家里的钱还是让吴辛发拿着吧,我不拿了。”
吴辛发做好鸡腿炖茄子,又做了两盘青菜,和花生米,就端上堂屋的八仙桌。
他站到石榴树下喊:“诗芸,喊爸妈吃饭了。”
“钱,还是你拿着吧,省得人家都说我管你。”饭桌上,陆诗芸掏出存款折,放在桌子上,对吴辛发说。
“你咋这么多事呢?”吴辛发说,“你别听王子刚瞎说,咱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才是真格的。我感觉我拿着钱,还没有你拿着钱踏实呢。”
吴祥章看着小夫妻的一举一动,说:“其实你俩谁拿着钱都是一样的。”
“诗芸到咱们家,受了不少罪,咱家现在虽然还没过上好日子,以后会的。”梨园花说。
“就是,从物质上我暂时不能满足你,但是,从家庭地位上,我一定给你安全感。”
吴辛发说完,给陆诗芸夹了一块鸡肉,然后把银行卡塞回陆诗芸衣服袋里。
陆诗芸心里想:还给我安全感,到现在,我还没做上你真正的老婆呢!晚上你连床都不上。当然,这话,陆诗芸不敢说出口。
王子刚在集市上等到人家中午饭都吃完了,连跟吴辛发的一根汗毛都没等来。
他望着吴旺财和渣三荷两人盒饭吃得挺香,他饿了:“给我也来个盒饭。”
吴旺财眼睛眨巴了几下,心想,怎么成我请客了呢?但他还是给王子刚点了一份盒饭。
不过吴旺财反问王子刚:“王老板,今天厂里不忙?”
“忙啥忙?都是些老娘们在做鞋,有我啥事?”
“那,你开布鞋厂?”吴旺财笑了笑,“我们村上老光棍张源,鞋底纳得可结实了。”
“你……祖辈上传下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哥我姐都有份呢,你咋不说,我还有个琴行呢?”
渣三荷鬼笑:“你该不会,也像我家阿发那样,去夜市摆摊唱歌吧?”
“当然是了。要不是有共同爱好,我们怎么会成兄弟?!”王子刚的表情一点也不尴尬。
吴旺财告诉他:“那简单啊,晚上县城树荫街夜市见。”
吴辛发一家吃过午饭,他就回屋睡午觉,养足精神,晚上好去夜市摆摊。
陆诗芸睡不着,去开洗衣机洗衣服了。
迷糊了大约半个小时,吴辛发就爬起来了,他琢磨着想录首《幸福两个人》上传音乐网站。
突然想起来陆诗芸,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看见她进屋来了?下菜地干活去了?吴辛发走到院子里,左找右找,都没看到陆诗芸,不由得心有点儿慌。
“我在这里。”
吴辛发一抬头,陆诗芸竟然在高高的上屋顶的梯子上蹲着。
“你爬那么高干嘛去?”他急了,怕她摔下来,“有本事你跳下来!”
陆诗芸带着哭腔说:“我下不来了,我的腿直嘚瑟,我害怕……”
“你咋不上天呢?”吴辛发嚷道,“你上那么高干吗?摔着你咋办?”
“我不小心把毽子踢上面去了。”陆诗芸羞涩地说,“好久没踢了,我新做的一个毽子,就踢了一下……我看你在忙,没敢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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