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浅浅吩咐丫头把屋内的窗户全部打开,这样有利于空气流通,虽然屋子里曼陀兰的香味已经很少了,但是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
小丫头对王妃很是敬佩,所以对于晚浅浅的话言听计从,手脚都变的麻利起来。
晚浅浅一边指挥小丫头干活,一边开始思索起解毒的方法,她一起研究毒药的时候,也研究过解毒之法。
随着新鲜空气的流入,屋子里那郁闷的空气也一扫而光了。
“嗯……”床上传来夜初寒低吟的声音。
晚浅浅连忙过去照看,晚浅浅知道,夜初寒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人中了煤毒一样,只要中毒不深,一通风人就会醒过来。
但是,如果他们中了毒,体内吸入大量的毒气,导致呼吸不畅,不及时治疗也会死人的。
对方的旨意就是要晚浅浅难看,乃至医治王爷不利被送去大理寺治罪,所以对夜初寒并没有痛下杀手。
果然,夜初寒醒来之后开始急速的呼吸起来,他越是想呼吸,越是呼吸不了,中毒导致的呼吸系统被麻醉了,体内已经严重缺氧了。
夜初寒难受的摸着胸口,像是要窒息了一样,脸色涨的通红:“我好难受,我.……”
晚浅浅白了一眼夜初寒:“你这个便宜王爷,平时那么欺负我现在还得我来救你,真是气人!”
“哎,先说好了,等你好了,给我一张休书,咱们两人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说着晚浅浅说着拿起银针,在夜初寒的攒竹穴和人中几个位置扎了下去。
晚浅浅要先帮夜初寒恢复呼吸系统的功能,在给他解开身上的毒。
随着银针扎入穴位,夜初寒一下吸到了空气,顿时舒服地“啊”了一声,他感到浑身轻松,身体好像慢慢打通了一般。
“王妃娘娘,您好厉害啊!”一个小丫头由衷的赞同道。
晚浅浅笑了笑接过小丫头手中的药碗,浅浅的尝了一口,在夜初寒还没有完全活过来以前,她要保证夜初寒的绝对安全。
晚浅浅虽然不想参与宫廷的斗争之中,但是明哲保身还是要做的,她可不想在离开摄政王府以前会出现什么问题。
夜初寒喝了晚浅浅喂下去的药,过了片刻便清醒了过来。
“寒,你终于醒了,飞燕都快要担心死了。”宫飞燕说完双目垂泪,柔柔弱弱的伏在夜初寒的身上,低声饮泣。
“是啊,王爷,夫人在您身边照看了一天一夜,都感染风寒了。”宫飞燕的丫头丹儿在一旁说道。
“丹儿,别胡说.……”宫飞燕连忙训斥:“王爷的身子刚刚恢复,你怎么可以让王爷担心!”
夜初寒顿时一脸着急,连忙起身将宫飞燕揽入怀中,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很是担忧地紧握她的小手:“燕儿,你怎么这么傻,你的身子那么瘦弱,一直守在本王身边怎么受得了?”
宫飞燕顿时泪盈于睫:“寒,你若是有什么事,飞燕毕当自裁,怎么还会顾忌自己的身子。”
“快点传御医,快点!”夜初寒随即咆哮道。
江蓠望了望夜初寒,喉咙滚动了一下,但是随即又将头低垂了下去。
“王爷,不要,刚才胡军医已经为臣妾搭过脉了,并无大碍。”宫飞燕连忙阻止道。
“真的吗?燕儿,你若是有什么事,本王又岂会好过?”夜初寒很是怜爱的说道。
“咦……”晚浅浅被两人肉麻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爷.……”江蓠思索良久,终于上前一步:“王爷这次中毒,和宫夫人有些许的牵扯,由于刚才急于救治王爷,所以才没有来得及深究.……”
夜初寒的脸上顿时一片阴枭,紧紧的盯着江蓠,江蓠顿时停了下来。
“王爷,请您将我送往大理寺治罪吧,是臣妾教导无妨。”宫飞燕连忙哭泣着起身跪下。
“是我房中的娟儿,见到妾身嫁到摄政王府一直都是独守空房,便心里为妾身着急,便给臣妾佩戴了催进男欢女爱的曼陀兰香囊,娟儿完全不懂药理,并不知道会和王爷所用龙骨草相克。”
“王爷娟儿不是故意的,并不知道这样会害王爷中毒,请您宽恕她吧,要治罪就治臣妾的罪吧。”
“哦,那个娟儿在哪里?”夜初寒问道。
“禀告王爷,已经被歹人暗器杀死了。”江蓠回答道。
“敢在本王府杀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一旦抓住他,本王定叫他生不如死!”夜初寒眼神阴厉,手指紧握成拳。
“飞燕,快点起来吧,地上那么冷,别老跪着了,有本王为你做主。”夜初寒对着宫飞燕说道。
“飞燕戴罪之身不敢起身,请王爷将臣妾送到大理寺吧。”宫飞燕双目悲惨的说道。
“本王怎么会治你的罪?你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那么那样的事情,本王信你。”夜初寒说道:“江蓠,仔细查查娟儿那个丫头,究竟勾结了什么人,敢对本王和夫人不利!”
晚浅浅不由翻了个白眼:“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这个肤浅的男人。”
“拿来。”晚浅浅对着夜初寒伸手道。
“什么?”夜初寒问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休书啊?”晚浅浅翻翻眼皮,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才不想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刚才救你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的,救活你咱们两人就合离,当然你休了我也可以。”
“本王似乎记得,告诉过你,除非死人才可以不是摄政王妃。”夜初寒冷冷道。
“你在本王的药方里加了龙骨草,居然和夫人的香囊会出现药理反应,晚浅浅你是打算害死本王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晚浅浅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大大的,她看过不讲理的人多了,这么不讲理的还是第一次见。
“夜初寒,你没有长眼睛也没有长心吗?究竟是谁要害你,你仔细看看清楚好不好?你就知道一味的护着她!”晚浅浅愤怒的说道。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请你不要拆散我们好不好?”
“即使王爷和相府不睦,也请你多多担待,毕竟你现在是王爷的正妃,你应该多多维护王爷才是,请你不要记恨王爷了,我给你跪下了。”宫飞燕哭的双眼通红,很是委屈的对着晚浅浅跪了下来。
“晚浅浅!你这个贱女人,本王早晚将你千刀万剐!”夜初寒一把拉住就要跪下的宫飞燕。朝晚浅浅射出两道钢刀般的眸子。
“快点给我滚到你的听雪斋去。”夜初寒甩着袖子说道,像是在驱赶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宫飞燕捂着脸抽泣着:“寒,对不起,我想和姐姐和睦相处,但是姐姐怎么就那么讨厌我,我以后还怎么在王府立足啊?”
“本王已经说了,你就是这个王府的主母,王府的一切事宜都由你说了算,你无需讨好晚浅浅那个女人,她根本不配!”夜初寒冷冷的说道。
“寒,幸亏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宫飞燕泪眼连连看着夜初寒,眼里尽是温柔。
“王爷,我听下人说咱们王府一向太平,怎么会突然有了刺客,是不是外面的刺客,他早就摸清了地形才来行刺的,如果怀疑王府的刺客恐怕会闹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宫飞燕对夜初寒说道。
“燕儿说的是,不管哪里的刺客,都要让江蓠好好追查才是,至于王府里就交给你了。”夜初寒道。
“寒,我只是担心,是不是相府和姐姐联手所为,毕竟相府和你一向不睦,会不会他们买通了娟儿,或是用娟儿的家人做威胁……”
“啊……实在是太可怕了,娟儿的家人好可怜.……”宫飞燕再次掩面哭泣。
“燕儿,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个丫头勾结外人诬陷于你,你还觉得他们可怜。”夜初寒怜爱的说道。
“这个晚浅浅实在太可恶了,和她爹一样是个下流坯子!”夜初寒咬牙恨恨的道。
夜初寒穿上衣服,直奔听雪斋而去。……
“王爷,您不能进去,王妃刚躺下.……”
“夫人,夫人请留步。”
“王妃娘娘,快点起床王爷来了。”
晚浅浅睡得正沉,为了给夜初寒疗伤,一直忙到深夜,回来以后又亲自下厨房做了一顿晚饭,完全是体力透支的状态,本来想好好补个觉结果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晚浅浅迷迷糊糊的嚷了句,准备继续闷头大睡。
莺儿动作一僵,有点不敢相信的看过去。
王妃为了睡觉,连王爷都不见了?
“晚浅浅!”夜初寒砰的一脚将门踹开,寒气逼人:“给本王起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宫飞燕紧跟着进屋,盯了一眼还未起床的晚浅浅,目光阴沉了一瞬。
“奴婢见过王爷,侧妃。”莺儿行礼,偷偷拉了拉王妃的被角。
晚浅浅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才朝着门口道:“王爷登门,上次是午夜,这次是破晓,下次可否选个好些的时辰?”
“本王为何来,你最清楚!”夜初寒冷声质问。
“我又不是王爷肚子的蛔虫,如何会知晓王爷的想法。”晚浅浅坐了起来,准备穿衣:“王爷和妹妹出去稍候片刻吧,我要穿衣了。”
“不知羞耻!”夜初寒冷冽的目光瞪了衣衫不整的晚浅浅一眼,然后和宫飞燕走了出去。
此时,小厨房里的锅已经烧开,有丝丝缕缕饭菜的香味开始缓缓飘散。
片刻后,晚浅浅在莺儿的服侍下穿戴完毕,出门。
“见过王爷。”晚浅浅很应付的福了福身子。
“见过姐姐。”宫飞燕很懂礼数的行礼,脸上带着委屈。
“不知王爷清早扰我睡眠,有什么事?”晚浅浅仿佛没睡醒,又打了个哈欠。
夜初寒瞬间冷怒上前,一只手如铁钳一把死死掐住晚浅浅的下巴,俯视的目光冰冷无情。
看见宫飞燕脸上的委屈,声音更冷了三分:“为何给本王下毒?还要诬陷燕儿?”想起昨晚的情况,他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
“王爷不要血口喷人。”晚浅浅忍痛挑眉,双目盯着那双冷眸,没有丝毫退让道:“王爷实在是太偏心了,承认自己下毒的是宫夫人身边的丫环,还要栽赃到我的身上?”
“王爷可真是断案如神啊,如果王爷厌恶我,给我一纸休书就好,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好不好!”晚浅浅寸步不让的反驳道。
莺儿看的都懵了!面对王爷,王妃居然一点也不慌张,还反驳的句句在理。王妃变得跟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王爷,幸好您的身体无碍,只要好好调理,过几天就会好的。”宫飞燕以退为进,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让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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