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冷漠，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情绪。

白菀先打破安静，“谢谢靳总顺路送我来医院，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老太太的，马上就走。”

靳临寒道，“她的话你不必当真，她见谁都热情。”

白菀扯了下唇，“靳总，其实这些废话，不需要你亲自开口说的，我都知道。”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

任职期间为了工资她忍气吞声，现在离职了，凭什么还要忍。

讨厌她就讨厌，她还求之不得。

靳临寒可不是什么好菩萨。

离得远远的最好。

突然，靳临寒的电话响起。

他接起，“奶奶。”

电梯里就他们俩，白菀清晰听到电话那边说，“小白没事了吧？”

靳临寒看了白菀一眼。

白菀点头，意思让她别担心。

“她没事了。”

老太太，“那你来找我吧，今晚上这顿饭，你还是得回去吃，跑不掉。”

靳临寒手指微紧，满脸不悦。

白菀自觉的靠边，不听他们家庭里的事。

靳临寒的目光扫过来，冷不丁的说，“白菀也跟我一起回去吃。”

白菀，“？”

老太太那边没说什么，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白菀憋着火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靳临寒目视前方，淡淡道，“白小姐忘了，叶森的医药费你还没有给。”

白菀一激灵。

她以为，这件事已经了了。

当初自己求人的时候，说得那么义正言辞，她没法逃避，便道，“我会分期付款给叶医生的。”

“不用，今天回去一趟，这笔账就算扯平。”

白菀直觉这男人没憋好屁。

电梯门开，白菀看着靳临寒英俊的侧脸，越发觉得后背发冷。

她追上去，“靳总，我还是觉得给钱最好，我就不跟你……”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出现了。

白菀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边是靳临寒冰冷的气息压迫，一边是老太太的热情似火，两边白菀都没法得罪。

她同手同脚的上了靳临寒的车。

老太太上的靳家保姆车，靳临寒对她说，“你们先走，我等会回来。”

白菀眼眸闪了下，抓住此刻的机会，“靳总……”

靳临寒扫她一眼，“如果你非要还钱的话，那就在三天内凑齐，不分期。”

“……”

白菀哪有那么多钱，她被迫屈服。

她累极了。

话都不想说。

靳临寒开车到了公寓楼下，打电话让张助理送了两套女士裙子过来。

白菀看了眼自己身上。

确实，这一套去吃饭实在是难看。

靳临寒挂断电话，头也没回，像是下达命令一般，“上去洗个澡。”

白菀接受了现实，便麻木的跟在他身后。

以前她住的房子已经有了林曼曼，现在她洗澡，只能借一下靳临寒的浴室。

白菀碰到热乎乎的水，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躺进去就睡着了。

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滑，直到水渐渐漫过她的脖子，下巴，鼻子……

浴室外，张助理送来衣服。

他知道靳临寒去了警局，问道，“靳总，你没什么事吧？”

靳临寒嗯了一声，看了眼裙子的尺码，大概衡量一下，白菀能穿。

张助理忍不住好奇，“平时你都不管闲事的，怎么今天林曼曼进局子，你亲自去接的？”

靳临寒没说是因为白菀。

也没给张助理解释，直接把门关上了。

张助理来的时候，听林曼曼吐槽了一嘴，说白菀受伤，靳临寒亲自送到医院。

他猜想，里面洗澡的人肯定是白菀。

张助理露出姨母笑。

白菀要是能努力点，重新回到岗位就好了。

她在，靳临寒才不会把气都洒在自己身上。

……

靳临寒抽了两支烟。

打开电脑，他无心工作，看了眼浴室。

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还没有洗干净？

靳临寒掐了烟，直接打开浴室门。

里面悄无声息。

他心里一沉，大步朝里走去，就见白菀跟死了一样，浮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