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给阳博准备了晚饭,苏云泰很快就离开了。
他也没走远,直接去了夏若雪所在的房间。
大敌将近,人手不足,苏云泰父子一商量,便决定将苏恬和夏若雪安置在同一个房间。
大床上,昏迷不醒的夏若雪和熟睡之中的苏恬并排躺在一起,两女一个冷若幽兰,让人不忍亵渎,一个恬静淡雅,脸上还带着潮后的余韵,却又一样的貌若天仙,宛若并蒂花开。
李瑧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她们,一旁的苏云泰和苏郃父子则是一脸的陈凝。
“爸,阳博自信过头,太小看周家了,同样的毒,周家已经着过一次道,绝对不会再着第二次,他让咱们买的那些草药,恐怕不会有什么作用,咱们还得另想办法。”苏郃愁眉不展。
另想办法,说的容易,哪儿有那么简单?否则,他早就去忙活了,何至于与父亲对坐愁肠?
“我当然知道周家不会上第二次当,可我要是不答应他弄来那些草药,他立刻就会拍屁股走人。”苏云泰叹了口气。
“哪儿有他这样的?”李瑧不干了,她握着女儿的手愤愤道:“刚跟恬儿圆了房,就要走,他把咱们苏家当什么了?把恬儿当什么了?”
“阳博不会是这样的人。”苏云泰缓缓摇头,“再怎么说,他也是阳顶天的儿子,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阳顶天那么响铮铮的一条汉子,怎么可能生出一个无情无义的儿子。”
他这话声音虽不小,可任谁听来都是底气不足的自我安慰罢了。
父龙子虫的例子多了去了,更何况阳博又不是阳顶天带大,天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再想想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几个人越想越是心虚,越想越是觉得阳博靠不住。
“爸,您没让他叫帮手来?”苏郃期冀问道。
“他说用不着,他自己就能碾压周家。”苏云泰哼了一声,摇头苦笑,“碾压周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指望不上他,咱们只能靠自己了。”苏郃看向苏云泰,目光灼灼,“爸,阳顶天当年送您的那枚令牌还在吗?”
“你想动用这枚令牌?”苏云泰眉头倏然皱起。“这可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一旦用了,咱们可就再没有任何压箱底儿的东西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苏郃一脸的决绝,“当初,阳顶天送您令牌的时候曾经说过,那枚令牌可保苏家一次。现在,苏家大难临头,正是动用这枚令牌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不用,等苏家被周家灭了,再想用也晚了!”
“好吧!”
在仔细权衡一番之后,苏云泰重重点点头,起身离去,苏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出了们,二人来到一座假山之前,接连触碰了七八处机关,打开了藏在假山上的一座暗门。
门后是一条通往地底的密室,中间足有六道铁门和数不清的防护机关,苏云泰一一打开之后,这才走进密室。
这还不算完,密室之中同样机关密布,几乎一步一个坎儿,又是刷脸,又是刷虹膜的,足足七道防护打开之后,才露出了放在石台上的一枚漆黑令牌。
从里到外,足足二十多道机关严密防护,足见苏云泰对这枚令牌的重视程度。
将那枚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令牌抓在掌心,苏云泰深深凝望一眼,这才带着儿子离开密室,来到被大火烧毁的祖宅之前——整个苏家,就属这里地势最为开阔。
深吸一口气,苏云泰滑开右手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入那枚令牌。
鲜血刚一落下,便如同活过来一般沿着令牌上的复杂花纹急速流转,所过之处泛起阵阵刺目红光,在所有花纹全都点亮之时,一道血色幽茫忽然冲天而起,在半空之中骤然炸开,化作一个血红的“令”字。
血煞令!
血煞堂的最高令牌,见令如堂主亲临!
血红的“令”字很快就消失了,茫茫夜色之中,血红的颜色并不怎么显眼,父子二人估计,最远二里地就看不清楚了。
“这能行吗?”
二人心里不免嘀咕起来。
谁敢保证二里地范围内有血煞堂的人?即便有,他就一定能看到只出现了短短几秒的“令”字?万一看不到,岂不白白糟蹋了这枚令牌?
二人正纠结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转头一看,却见阳博急三火四的跑了过来。
他来干什么?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瞎凑热闹……
父子二人悄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暗暗叹了口气。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阳博盯着苏云泰父子,沉声问道。
关你什么事儿?
父子二人都把脑袋转到一边,谁都懒得搭理阳博。
只是,他们却不曾留意到,阳博藏在背后的左手腕上有一道红色光芒隐隐闪烁。
那是一个潜藏在皮肤之下,若隐若现的“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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