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么玩意都敢咬,也不怕得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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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靳晏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时威宇伸着两只手,手背上扎着一排针,身上到处都是抓痕跟咬痕,痛得在地上打滚。

而连裳则环起双膝坐在角落里,脸颊埋进手掌里,身子瑟缩着发抖。

时靳晏皱起眉头。

他深呼吸,慢慢摸索着前进,声音寒若霜:“发生什么事了?”

一看到他,时威宇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两只手就这么伸着不敢动,“时靳晏!你真是养了条好狗啊!你看看她给我咬的……哦,不对!我怎么忘了呢!你这个瞎子根本就看不见!”

连裳这时抬起了头,盯着时威宇的目光,阴恻恻的,像只随时都会亮出爪子的小野猫。

时威宇是时家最小的儿子,受尽万千宠爱,家里人连根指头都不舍得碰他,更别说是被个疯女人打成这样了!

他平时只与大哥亲近,跟时靳晏接触得时间少,根本没把这个不受待见的二哥放在眼里。

时靳晏伸出手,朝前摸了摸,“人呢?”

知道他在找自己,连裳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压下心底的惶恐和愤恨,起身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大手突然收紧,将她的手收进掌心,同时扯到自己身边来,完全是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将她挡住。

“怎么回事?”他问。

“你是真的眼瞎……”

不待时威宇吼完,时靳晏倏地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唔——”

时威宇痛得弯下腰,虾米一样缩在地上,“你、你敢踢我……”

连裳一惊,这一脚力气不轻,可不像是个卧床半年的人该有的力量。

时靳晏面朝他的方向,视线笔直,声音慵懒凉薄,“没问你。”

侧头,他问:“你说。”

连裳垂眸,说话时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的微颤,“我……打了他。”

“原因。”

“……他对我不老实。”

“怎么打的?”

“就……拿针扎他了,又抓了他几下还……咬了他几口。”

连裳越说越是后悔,随便扎他几下让他痛个几天就行了,怎么就失控地留下满身痕迹呢?这不等于告诉所有人,这伤是她弄的?

脸颊突然一痛。

时靳晏竟捏住了她的脸蛋,手劲还不小,她的嘴巴强迫缩成了O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他。

头顶是男人嫌弃的数落:“随便什么玩意都咬,也不怕得狂犬病!”

连裳:“?”

时威宇:“!!”

时威宇忍着疼爬起来,“时靳晏!我是看在你是个废人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你别以为我是真的怕了你!”

连裳不着痕迹地侧过头,阴沉得好似泛着绿光的眸子定定地看他。

废人?

这个人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再怎么不济也容不得别人一口一个“废人”地叫着他!

触到她的视线,时威宇一滞,想起这丫头刚才的疯劲,跟个神经病差不多,这会后背还在冒着冷汗!

她幽幽开口:“手上的针,不要乱拔,拔错了顺序,手就废掉了。”

“……”

时威宇倒吸一口凉气,疯子!

一定是个疯子!

正常人谁会随时都备着这么一把针!!

“我信你的才有鬼!!”

他吼着,在她一瞬不瞬地注视下,几乎是逃着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连裳才收回视线,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苦楚。

也许就因为对面的男人眼不能视,所以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将情绪外露。

这是第二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

她究竟有着怎样痛苦的回忆?

时靳晏并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多作停留,而是状似漫不经心地侧过身,摸索着要坐下,连裳见状立即扶住他。

“刚才……谢谢你了。”

对个“护工”都能仗义出手,这时家二少貌似心地还很好。

他冷笑:“胆子挺大,连时家三少爷都敢咬?”

连裳狐疑地抬起头,视线所及是张生冷的面具。

这口吻……好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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