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彭天浩就打电话过来邀请顾久去蓝色之恋同玩《星球争霸》。

　　《星际争霸》99年就开始流行了吗？顾久只记得读大学时经常通宵达旦玩的就是这款游戏。

　　“我早在外面了。半个小时后在蓝色之恋门口等你。”

　　“呦，还以为你正躺在姜兰的温柔乡呢。”

　　温柔个鬼！顾久啐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即使彭天浩没有打电话过来，顾久也是要去网吧弄他和方菲菲的合作协议的。

　　经过二十年的商场历练，顾久非常清楚合同的重要性，关键时刻这玩意儿能保命。

　　进入网吧之后，顾久拿出身份证，交十块钱押金，预定了两个小时。

　　这年头，上网5块钱一小时，真特么黑。

　　开机之后顾久就埋头捣鼓协议。

　　不久彭天浩也来到了网吧，在顾久身边开了一台机子。

　　顾久抬头看到他一脸悲伤，百无聊赖。

　　“怎么了？被彭哥揍了？”

　　“这可能是我暑假里最后一次玩游戏了。明晚出成绩后估计我爸得打死我。”

　　彭天浩其实很聪明，但从来没有用在学习上，高考成绩自然惨不忍睹，最后上了魔都的一个大专院校。

　　“你应该这么想，这有可能是彭哥最后一次因为成绩揍你。”

　　“为什么？”

　　“因为你以后不会再高考了呀，他再揍你肯定不是因为成绩。”

　　“切！”

　　顾久的调侃并没有打消彭天浩的悲观，他思索了几分钟也没有想到应对爸爸棍棒的有效之法，却看到顾久认真打字的样子，大感好奇，便探过头来。

　　“高考辅导班合作协议。”

　　“甲方......”

　　“乙方......”

　　“九儿，你这搞的是啥玩意儿？高考辅导班？”

　　彭天浩满脸疑惑，“高考都结束了，你要搞啥辅导班？准备重新复读啊？”

　　“我和方菲菲一起搞一个高考辅导班......”

　　“艹，你是不是准备追方菲菲啊？”

　　彭天浩感觉自己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声音都飙了起来，“你不要姜兰了？”

　　顾久抬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彭天浩的脑袋，“小点声！”

　　“我和方菲菲只是合作关系。别乱说。”

　　“真没想过和她发展一下？”彭天浩挨了顾久一巴掌，也不生气，平时他们也都是这么来着玩的。

　　“你要是和她好上了，兄弟绝对支持你，她可比姜兰好多了。”

　　顾久不由得一阵气闷，活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兄弟看得明白，姜兰确实不是个好女人。

　　“先别啰唆，等我忙完了，再和你细说。”

　　顾久很快就整理好一份同方菲菲的合作协议，主要内容就是两个人一起办理高考辅导班，顾久负责招生，承担所有费用，方菲菲负责讲课，拿保底收入。

　　思索了一下，顾久又整理出另外一份协议，不过这份协议的关键内容改成了两人均摊所有成本，并平分所有收益。

　　顾久自然不愿意方菲菲承担一半的成本，但是万一报名人数太多了，他和方菲菲的收入差距将急剧扩大，万一方菲菲心理失衡撂挑子不干了，这个项目将彻底失败。

　　合同可以约束双方的行为，但是不能把控对方的心理。

　　这两份合同都明确规定了双方的违约补偿责任。

　　在商言商，到时候让方菲菲自己选吧。

　　搞完了合作协议，顾久又马不停蹄地搞了一份招生协议。

　　协议详细地罗列了作为辅导班的学生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尊重老师，遵守课堂纪律，无故不得旷课早退等。

　　违反课堂纪律对辅导班造成不良影响甚至可以无条件辞退等内容，但是对于自己的违约责任却完全避而不提。

　　这也在最大程度上规避了项目失败给自己带来的风险。

　　弄好两份协议之后，顾久反复阅读推敲好多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发送到自己的邮箱，并彻底删除了电脑上的文档。

　　两人走出网吧，顾久就直接对彭天浩说，“你以后不要再打游戏了，帮我招生吧。”

　　“我们不是还有蔬菜的生意吗？哪里忙得过来呀？”

　　“开发饭店是白天的事，招生是晚上的事。”

　　“久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别废话，招一个学生给你50块，干不干？”

　　“50块？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彭天浩颇为吃惊，“平时让你请根冰淇淋你都不肯。”

　　“我请你吃的冰淇淋还少了？”

　　顾久眼睛一瞪，彭天浩立马闭嘴。

　　“痛快点，50块，干不干？”

　　“干！这么多的钱，够我打10个小时的星际了，鬼才不干。”

　　彭天浩眉毛一挑，“信不信我把全市的高三学生都给你招过来？”

　　吹牛归吹牛，彭天浩的销售能力确实不是盖的。

　　他毕业之后进入一家民营公司做销售，每年都是销冠，早早就在魔都买了房，让他的同学羡慕得无以复加。

　　“就你？”顾久斜了一眼彭天浩撇撇嘴，“除了吹牛皮，你还能干点啥？”

　　彭天浩跳了起来，“别看不起人！你说吧，怎么干？”

　　“你打电话给你认识的学弟学妹，告诉他们今年的高考状元方菲菲要开一个高考辅导班就成。”

　　“啥？高考状元？”彭天浩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久，吗“高考成绩不是还没有出来吗？”

　　糟了，说漏嘴了。

　　不过顾久并不慌张，以前在员工面前说错了话他很快也能圆过来。

　　“你以为她的成绩考不了状元？我敢和你打赌，她十有八九是我们市的高考状元。”

　　顾久话也不敢说得太满，万一重生之后有一只蝴蝶的小翅膀扇了扇，把方菲菲的高考状元给吹走了怎么办？

　　不过方菲菲在市一中一直是年级第一，考个市状元应该是十拿九稳吧？

　　再说了，明晚12点一过，全省人民都知道她是省状元了。

　　彭天浩对顾久的话深信不疑，“高考状元办高考辅导班，倒是一个很好的卖点。”

　　“你每招到一位学员，就可以获得介绍费50块。如果他们也有介绍学员入学的话，每个人都可以获得50块介绍费，你额外再多拿十块，上不封顶。”

　　为了激发彭天浩的积极性，顾久连二级提成机制都拿了出来，还上不封顶。

　　“久儿，你这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

　　作为顾久的死党，彭天浩对顾久有多少压岁钱门儿清。

　　顾久眯着眼睛看着彭天浩，“你不相信我？”

　　“我肯定不相信啊。有多少钱办多少事，你那几千块钱，都花在姜兰身上了吧？”

　　顾久以手扶额，唉，交友不慎，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

　　“九儿，你不会是看上了方菲菲，才想和她一起办辅导班，趁机接近她吧？”

　　“你都已经有了姜兰了，给我们这些光棍们留点念想吧。”

　　“滚！”

　　“好嘞。”

　　......

　　搞完协议后顾久拿着昨天在韩晓彤那里拍好的照片来到广告店。

　　刘薇薇看到顾久过来，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昨晚加班的时候她已经同老板提出辞职了，老板表示把工资给她涨到一千还是被她拒绝了，只想跟着顾久可以边工作边学习。

　　她已经按照顾久的要求把菜单设计好并打印了出来，现在只要贴上照片再塑封一下就可以了。

　　顾久看着刘薇薇设计的菜单挺满意，就把挑选好的照片交给她，让她根据版面做了一些裁剪贴到了菜单上。

　　贴上照片以后的菜单在顾久看来只能算差强人意，但聊胜于无。

　　毕竟现在数码相机还没有普及，只能使用胶片机，顾久也没有办法直接把胶片上的照片导到电脑里，科技不发达确实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

　　“刘薇薇，愿意跟着我干吗？”

　　“愿意呀。”刘薇薇急忙点头，“我昨天已经同老板辞职了。”

　　这么果断的吗？

　　不过正合我意，现在就需要这样执行力强的好员工。

　　“你上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到我这里来。这是你耗子哥，他会带着你去跑客户的。”

　　“叔，下午你不去跑了吗？”

　　叔？刘薇薇有点凌乱，看着他们年龄和自己都差不多，自己应该喊他哥还是叔呢？

　　“我下午还有其他事情，你带着薇薇跑就好了，另外让姜兰跟着你们，谈好一家拍一家，这个事情别拖。”

　　“好的，老板。”刘薇薇很快想出一个办法，喊顾久老板，喊耗子为哥。

　　现在的打工人真是朴实，顾久一句话就跟着过来了，连对方的资质实力等都没有任何的调查居然就信了。

　　幸好顾久也没有欺骗任何人的想法，踏踏实实做人，规规矩矩挣钱，是他一贯的原则。

　　下午彭天浩便带着刘薇薇跑起了客户，顾久则通过他的班主任钟老师见到了一中李校长。

　　顾久告诉李校长，方菲菲和他准备办一个短期的高考辅导班，想租用学校的大礼堂。

　　李校长有点为难，“同学，你可能不知道，学校是不允许办这种辅导班的。”

　　“李校长，我不会让您为难的。”顾久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以自己的名义来办，只是租用学校的礼堂而已。”

　　“其他学校也有类似的礼堂，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呀。”

　　顾久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李校长，这不是有资金困难嘛。方菲菲的家庭情况您也知道，爸爸瘫痪在床，只靠一个早餐点谋生，刮风下雨时还不能出摊。她马上要上大学了，学费和生活费还没有着落。

　　我们想着一中是我们的母校，对方菲菲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所以希望学校这边能够给予一些支持。”

　　提到方菲菲，李校长也有点同情，“这是个好孩子啊，成绩好还懂事，唉。”

　　在老师眼里，成绩好的孩子都懂事。

　　但是把学校礼堂拿出来做营利性的事情，明显是违规的。

　　如果李校长同意了，他可能会承担很大的风险。

　　“但是租用学校礼堂这个事情关系重大，我再考虑考虑可以吗？”

　　顾久知道这是变相拒绝了，如果不加把火，他只好去外面租教室了，租金费用和经营风险将大大增加。

　　别的不说，只要同行在门口堵学生就会牵扯到顾久大量的精力。

　　但是在一中，没有人敢在门口堵学生的。

　　“李校长，我们开办这个辅导班，一是要赚点大学学费和生活费，二是也想回报母校，希望部分一中的学生通过一个月的突击培训能提升他们的学习成绩。哪怕只是提高一点点，也必然对我校的升学率会有很大的帮助。”

　　李校长有点动容，但依旧眉头紧锁，没有答应。

　　顾久一咬牙，“李校长，我们会把辅导班营收的20%送给您......”

　　为了防止同行捣乱，顾久只能把上课地点放在一中，不要说20%，就是50%送给李校长，顾久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李校长眼珠一瞪，语气严肃起来，“瞎胡闹！”

　　顾久之所以敢在李校长面前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几年后李校长被抓进去了，罪名正是受贿。

　　“不好意思，李校长是我冒昧了。”顾久急忙道歉，“不过这个事情您看？”

　　“你写一个申请吧，以你们个人的名义来申请，我同上面说说。”

　　“谢谢李校长。”顾久露出一副万分感激的神色，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出来，“申请我已经带来了，您先看看？”

　　李校长接过了那张申请书，越看越是震惊。

　　申请书格式规范，用词严谨，完全撇开了学校的风险，并且把辅导班的目的和意义说得十分高大上。

　　“好吧，这个申请我批了。礼堂你准备借多长时间？”

　　借？顾久心头大乐，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本来要租的，估计租金还不会便宜，现在李校长这么大方，直接借给我用了。

　　这20%花得太值了。

　　“太谢谢李校长了。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顾久连忙站起来，向李校长鞠了一躬，“我们只借一个月，从7月26到8月25日，您看可以吗？”

　　“可以。我也是考虑到方菲菲不容易，你们年轻人有点闯劲，我也很欣赏。”

　　顾久心里明白，李校长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没有20%的回扣，他说什么也不会松口的。

　　李校长说完端起了茶杯。

　　知道李校长这是送客的意思，但是顾久并没有走。

　　“那个啥，李校长，我把租赁协议也带过来了。”

　　顾久表面上有点不好意思，实际上已经打定主意，不签协议他就不走。

　　李校长眼里寒光一闪，这小子准备得这么充分，看来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呀。

　　“你叫顾久是吧，我倒是小看你了。”

　　李校长的语气有点冷，他疑惑地看着顾久，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

　　“方菲菲应该也是你的棋子吧？”

　　“不不，李校长，您误会了。”

　　顾久戏精上身，又露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模样，“我和她真是合作伙伴，她负责上课，我负责运营。”

　　李校长未置可否，接过协议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规规矩矩的租赁协议，详细表明了租赁双方的权利义务，条理清晰。

　　“这份协议我签了。”李校长盯着顾久严肃地说，“方菲菲是个好孩子，你不要欺负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校长您请放心，方菲菲不仅是您的学生，还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的。”

　　让她跟着我多挣点钱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能算是欺负她吧？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李校长面无表情，拿起笔唰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名字。

　　顾久接过协议，谢过李校长就识趣地离开了。

　　同李校长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太难了，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低，顾久离开的时候依旧汗流浃背，幸好目的达到，也算完美。

　　其实等到方菲菲的成绩披露后再找李校长谈大礼堂的事情更为容易，但是顾久担心的是一旦方菲菲的成绩出来，李校长将会变得非常忙碌。

　　毕竟一中二十年才出了一个状元，这是他的高光时刻，必会马不停蹄地出席各路采访和会议，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而且时间紧迫，根本也没有留给他多少时间准备。

　　在学校小卖铺里买了两瓶冰水，顾久优哉游哉地走到校门口，斜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悠闲地吐着烟圈等着方菲菲。

　　尽管已经是暑假，学校里来来往往的人依然很多，没有比这里学习环境更好的地方了。

　　能搞定一中的大礼堂作为辅导班上课的地点，我真是个天才。

　　顾久心里臭美不已。

　　一道靓丽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方菲菲身穿一件碎花连衣束腰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裙角随着她的步伐轻盈地摆动，宛如夏风中池塘里的荷花纯洁无瑕。

　　方菲菲快步走到顾久面前，“不好意思，顾久。你等急了吧？”

　　可能是走得太快了，方菲菲小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也铺了一层密密的香汗，连衣裙部分位置已经被汗水隐隐打湿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两座高耸的人字山峰优雅的线条更加明显。

　　“哎哟！”一个男生捂住脑袋叫了一声，旁边已经有同学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他只顾着看方菲菲，走路时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墙壁，直接撞了上去。

　　方菲菲看到这一幕，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儿，抿着嘴唇无声地笑着，瓜子脸上那对甜甜的小梨涡差点让顾久也失了神。

　　“我也是刚刚到。”顾久递给方菲菲一瓶冰水，“天太热了，先喝口水。”

　　方菲菲谢过顾久接过来小口小口地抿着。

　　等方菲菲稍微平复一下，顾久便把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了她，“你先看看这份协议，有问题我们再商量。”

　　方菲菲接过协议大致看了一下，有些担忧，“顾久，这教室租赁，招生宣传费用，还有运营成本都不低吧？你再给我这么多钱，你要是亏了怎么办？”

　　“这些成本我计算过，2万块钱应该足够......”

　　其实辅导班的成本根本要不了2万，而且辅导班是先收费再上课的，现在大礼堂也不收费，真正花钱的地方其实不多。

　　顾久故意把成本虚高了很多，目的就是彻底打消方菲菲想要分摊成本的想法。

　　“两万？这个成本太高了，你会亏的！”

　　方菲菲有些吃惊，随即很坚定地摇摇头，“不行不行，那你不用给我一万，最多五千，不，三千就行了。”

　　什么才是一个好的打工人？

　　看看，方菲菲这样宁愿自己少要点也不愿意老板亏损的才是一个好的打工人。

　　如果天下的打工人都这样，那老板的日子不要太好过。

　　想想二十年后的打工人，工资越要越高，最后老板都为打工人打工了。

　　还有一些老板生意实在做不下去，直接来起点写小说了。

　　“别担心，我这边也攒了有将近1万块钱，再找我爸妈借1万就行了。有你的帮助我有信心不会亏本的。”

　　方菲菲眼角微红咬着嘴唇，“真的不会亏本吗？你要是亏了，我这钱挣得太不心安了。”

　　看着方菲菲轻咬着红唇的模样，顾久心中一阵意动，这轻咬嘴唇的动作太有杀伤力了。

　　以往他和姜兰贴贴时姜兰轻咬嘴唇一脸妩媚地唱着征服，就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顾久赶紧压住自己带色的小心思，回到了正题，“你凭自己能力挣的钱，1万其实真不多，我还怕给少了呢。”

　　“那就没问题了。”方菲菲看到顾久这么有信心，拿过笔就要签字。

　　“等一下。”顾久按住方菲菲的手，“还有一份协议我建议你再看一下。”

　　顾久拿出了另一份协议。

　　方菲菲剪水般的双眸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这两份协议有什么不同吗？”

　　“只有成本分摊和利润分配上的区别，别的都一样。”

　　顾久神色严肃起来，这是他做生意的一个习惯，无论和谁，只要是谈到生意，一定无比郑重。

　　“我们这个生意，应该不会亏本，但是能取得多大成功，我也没有把握。可能只有几十个人报名，也可能有几百个人报名。

　　也就是说，可能只有几万块钱收入，也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收入。

　　所以你再考虑一下这次利润分配的方案，如果你选择第二种，差不多要付出1万块钱的成本，但是有可能博得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收入。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第二种。”

　　虽然顾久一百个不愿意方菲菲选择这一方案，但是作为合作伙伴，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否则合作双方一旦因为利润分配而离心离德，接下来的合作很容易夭折。

　　顾久当然不是要说服方菲菲选择第二种方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取得方菲菲的彻底信任。

　　你最好给我打一辈子工！

　　这才是顾久真正的意图。

　　听完顾久的解释，方菲菲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神也明亮许多，随后却又坚定地摇摇头。

　　“谢谢你顾久，给我说得这么清楚。

　　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没有能力承担风险，所以我还是选择第一种。

　　如果我们的辅导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你赚的多我也不会眼红。

　　如果没有你，我连1万也赚不到，不是吗？

　　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让你赚得更多！”

　　方菲菲推心置腹的话语让顾久颇为感动，这样的好员工，一定要让她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搞定！

　　顾久松开了手，方菲菲在第一份协议上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签好字的协议交给顾久时，方菲菲突然眨眨眼睛，娇俏的瓜子脸上依然布满着红润。

　　“我这样算不算是把自己卖给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