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身上也有了热意,「那个酒……」
我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4.
隔天起来,秦臻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桌前看一卷卷宗。
见我起身,他将卷宗搁在桌上,「这是你想要的卷宗。」
我怔住,在嫁过来之前,我无数次想过要怎么通过秦臻拿到我爹当年被判刑的卷宗。
没想到,新婚第二天,秦臻就拿给了我,这是昨晚的酬劳吗?
「谢谢王爷。」
我拿过来,认真看了起来。
秦臻手托着腮,问我,「你想怎么为你爹翻案?」
「不知道。」
想了想,我偏头看他,「王爷相信我爹是无辜的吗?」
他眯起眼睛,「当年证据确凿,我没有办法。」
我猛地红了眼。
大衍二十三年,丞相阮荆天勾结江南高官,贩卖私盐,牟取私利,证据确凿。
阮家被抄,全家一百三十四口人,男女十五岁以上,斩首。十五岁以下,男的为奴,女的入司乐坊为歌姬。
如今,全族上下,只余下一个阮梓沁。
「若阮丞相真是无辜的,总有办法为他翻案。」
他顿了顿,又道,「若我能帮得上忙,只管找我。」
我愣了愣,「王爷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他讥讽一笑,「传言是什么样的?暴躁成性?喜怒无常?」
「若不是这样,那位怎么会容我至今。」
那位?皇上吗?
我有心想问点什么,秦臻却不愿多说,「不必进宫谢恩,你可以多休息会。」
5.
这场赐婚来得突如其来,又备受瞩目。
而在众人眼里活不过第二天的我,成功活了下来。
世人眼中的秦臻不是个好人,可目前来看,他比我此前遇到的人都要和善许多。
那次之后,我再没见过秦臻,他不在王府里,按他现在的身份,也不用去上朝,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但我没有多问,安安静静地做我的假王妃。
再次见面,是为那个真太子设的宫宴。
秦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打扮好了吗?」
我点头,跟着他向马车走去。
在临上马车前,他问我,「怕疼吗?」
我下意识点头。
他皱起眉头,「那你要装的像点,从现在开始,你假装脚疼。」
「好。」
我不明白他的想法,却还是配合他。
宫宴上的人眼光总是时不时扫向我,似乎对我还活着感到震惊。
等到了宫宴,有人提议,让我这个前歌姬上去表演时,我才明白他的深意。
他问我怕不怕疼,原是想让我假戏真做,真把脚弄伤啊!
众人这是故意要秦臻难堪,拿我这个身份作筏子。
我踉跄着跪下来,「臣妾日前崴了脚,实在无法跳舞。」
皇上皱了皱眉,底下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平乐候夫人声音稍大些,「难怪刚才见王妃走路一瘸一拐的。」
有人出言,皇上也不能为难我,换了别人表演。
6.
宴会上,我见到了那位真太子,目前唤作秦桓,他长得倒也端正,但远不如秦臻来的貌美。
要我看,秦臻更像真太子,他这妖冶的长相还有几分像元后,那秦桓一看与皇上元后都无半分关系。
「娘子,那秦桓很好看吗?」
我吓了好大一跳,转眼就见秦臻离我很近,热意喷薄在我的耳边。
「没你好看。」
他哼了一声,「我同他比什么。」
在这之后,没人在打扰我跟秦臻,倒是秦桓周边围了不少恭维的人。
我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想当年秦臻也是众星拱月,如今树倒猢狲散,徒留凄凉。
秦臻倒是无所谓得很,很是坦然慵懒。
婢女添酒时,不知怎地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