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陆北辰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用专业人士打那女人的脸，才更响亮。

陆北辰眼神不经意地落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陆瑾寒。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陆瑾寒出丑的样子。

“不过，在我开口之前，我还想请教大师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鉴别一幅画的真假，第一步都要看什么？”

方涵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屑，捋着自己的胡须回答。

“一看墨，二看内容，三看题字，四看纸张。”

“多谢方涵大师的指教。”

苏烟含笑点头，转身看向那幅画。

“那我就依大师所言，第一看墨，众所周知，唐老早期作品用的都是上好的京墨，京墨之所以是最好，也是因为其成分最简单，有一种特有的墨香。”

说着，苏烟靠近了那画，用手扇了扇，轻嗅了几下，重新站定。

“可这幅画用的墨相比较于京墨，少了一份特有的清香，这是第一处假。”

“二看内容，熟悉唐老的，都知晓唐老绘画的布局，满七空三，适当的留白会让画的内容看上去更加舒服。”

苏烟慢条斯理地说着，好看的桃花眸子再一次看向那幅画。

“很明显，这画的布局是满八空二，这是第二处假。”

苏烟说着，面对着方涵不紧不慢地又伸出一只手指。

而原本对苏烟不屑一顾的方涵，此刻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真懂鉴画的。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刚想要开口阻止，却被苏烟直接打断。

“至于这题字和纸张就更简单了，既然是唐老的画，为何这上面竟然没有唐老的名章？”

“最明显的就是这纸张。”

苏烟说着，不紧不慢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画。

“唐老早期的画作怎么也是在十年之前，而这幅画的纸张却是去年的。”

苏烟说着，走到了刚才不小心弄脏的地方，伸手指了一下。

“这是被我不小心弄脏的地方，还能隐约地看清楚日期。”

苏烟一步一步地走到方涵的面前，眸光中带着质问，“这样明显的四处造假，方涵大师您刚才就没发现吗？”

苏烟对待方涵的态度全程都是十分尊重的。

可越是如此，方涵这脸就越发滚烫。

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珠，站在那假画旁边，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苏烟满意地看了看方涵，又转头看向此时脸色同样十分难看的陆北辰。

“陆二少，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告诉你了，不过您也别太失望，这幅画虽然是仿品，但还是值五千元的。”

“既然这画既然是我弄脏的，我一定会赔给你，待会儿我就将钱送过来。”

苏烟说完，就直接走向了陆瑾寒。

刚才还气势逼人的苏烟，站在陆瑾寒身边时一秒变得乖巧。

陆瑾寒欣赏地看了看身边的苏烟，这女人，倒是有些本事。

他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陆启山。

“公司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走了，祝您生日快乐。”

说罢，就带着苏烟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尴尬不已的众人。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娇柔的女声。

“瑾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