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安静下来。
温知欢身上还是疼,后腰的刺痛一直在警示着她,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忽然想哭了。
男人转身查看她的情况,正好她的眼泪毫无顾忌地落了下来,瞬间泪流满面。
说哭就哭了,刚刚只是忍着,现在有人罩着她,眼泪就落了下来。
“谢庭礼,好疼啊……”
谢庭礼还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给她递纸巾,干巴巴地问,“很疼?”
温知欢接过纸巾,鼻音很重,“你就这么安慰女孩子吗?”
“关心一下,没有安慰。”
她更伤心了,眼泪也流得猛了些,断断续续,“我都这样了…你说一句假话安慰一下我也行的……”
“她、她刚刚还骂我,说我这么好看,还穿成这样,看到想着勾引别人……”她愤愤不平,“开什么玩笑,我这么、好看,需要去勾引别人吗,都是别人巴巴贴上来的……”
谢庭礼:“……”
温知欢打了个哭嗝,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不算,我可以勾引你。”
谢庭礼:“……”
哭成这样还不忘想着这个事。
她哭得厉害,湿了整张纸巾还不够,伸手找男人再要一张。
谢庭礼掏出口袋里的纸巾,全部递给她,随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哭,没有动作。
他不是一个懂得安慰的人,此时不做言语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十几分钟,温知欢哭湿了两张纸巾才缓过来,一双杏眸通红,不断打着哭嗝。
他这才出声,“难受吗?”
温知欢嗯了一声,说她刚刚摔到了腰,走不动路。
谢庭礼看了眼她纤细的腰身,“要去看医生吗?”
温知欢摇头,大哭一场耗费了她很多的精力,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回家躺着。
“能走吗?”
她摇头,眼神可怜巴巴的。
谢庭礼蹲下身子,将宽阔结实的后背面向她,示意她上来。
温知欢也不扭捏,直接靠了上去,她没撒谎,腰上确实很痛,但能不能走是另外一回事。
反正她不想走,他肯定不会不管她的。
按照他的性格,怎么说也会把她安全送回家。
她搂住他的脖颈,在后面说了句谢谢。
男人身上带着滚烫的体温,入鼻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木质香,很淡,不知道是洗涤剂还是香水。
挺好闻的。
谢庭礼没说话,一路平稳地背她走回去,脚步稳健。
他的后背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起码温知欢是这么觉得的。
那种安全感,刚刚她在他身后的时候,瞬间充盈她的心房,心跳也似擂鼓般热烈。
她以为会一直安静地走回来,没成想路上,谢庭礼冷不丁来了句,“不是你的错。”
“啊?”
他补充完,“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
清晨初春的微风伴随着他潺潺流水般平和的嗓音,落入她的耳畔,“错的是人肮脏的心。”
温知欢心下微动,嘴巴动了动,“你是这么想的?”
他微微颔首,视作回应。
刚刚大哭了一场,她还打着哭嗝,说话声音糯糯的,“你说得对,就是没想到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思想。”
她长得好看怎么了,碍着她眼了!
想起刚刚男人的话,温知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啊?”
当时一群人围着,他在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吧。
谢庭礼淡言,“不知道,凑个热闹。”
温知欢却不信,“你肯定是看到我被人欺负了,然后过来帮我的,还提前叫了保安对不对?”
谢庭礼不言,似是在默认。
她断定就是这样,嘴里说着好听的话来感谢他,无非是一些正义感十足的说辞。
温知欢说够了,便将脑袋靠在他的肩颈上,又说了声谢谢。
她的后腰隐隐发痛,疼痛让她无意识呻吟了几声,委屈巴巴的。
“不舒服?”他侧着脑袋问她。
温知欢含糊地嗯了一声,“你等一下可以帮我上药吗?”
伤在腰上,她看不到。
其实她还有点小心思,追了这么久都无动于衷,那……色诱呢?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仔细询问,“自己不行?”
温知欢怎么也不愿意,说自己手背上有伤,破皮流血的,一点都动不了。
怕他不相信,她单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伸长放在他的眼前,手背朝上。
白嫩的手背上破了个口子,渗出丝丝血液,女孩皮肤娇气,看上去十分可怖。
无奈之下,谢庭礼停下脚步,出声,“别乱动。”
温知欢瓮声瓮气,“手上真的受伤了,没骗你。”
“知道。”他刚刚看了,又往上掂了掂她的身子,“帮你上药。”
听到满意的答案,温知欢将手重新搂上他的脖颈,软声道谢。
闻言,谢庭礼不再作言语,默默往前走。
女孩的气息落在露出的脖颈处,温热的,痒痒的。
他压下心里的不自在,面无表情地往家的方向走。
——
回到她家,谢庭礼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沙发上,还很贴心地拿了个抱枕放在她腰后。
“药箱在哪里?”
温知欢指了一个方向,小心翼翼地枕着抱枕。
顺着她指的方向,谢庭礼走了过去,手里拿着医药箱。
四目相对,即便内心早有准备,温知欢还是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如果要上药的话,肯定要把腰给露出来。
她轻咳一声,眼神移到别处,双手拉开外套拉链,里面是一件运动内衣,那处的浑圆尤为凸出。
一点都没有害羞!
她身材这么好,根本都不怕露!
而且她还想着色诱一下呢!
这么想着,温知欢心里的害羞劲消失,反倒是多了几分自信。
为了让他方便上药,她脱了粉色运动外套,放在一边,随即直接趴在沙发上。
“可以上药了。”她枕着抱枕,提醒他。
早在她脱外套的时候,谢庭礼的眼神已经移到别处,非礼勿视。
听到女孩的声音,他轻咳一声,走近她,从药箱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药。
一切准备就绪,谢庭礼才将视线移到女孩的腰上,白皙纤细的腰身,明显多了一处红肿。
没有流血,只是已经泛起淤青,看着有点严重。
趴着的位置有些难受,温知欢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还有些担忧地问:“很严重吗,有没有流血,会不会有疤啊?”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他简略地回答,“没有,不会。”
话语落下,他找了个一次性手套戴上,将药倒在掌心,十几秒钟后,他才敷在腰上。
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温知欢低吟了一声,喉间发出蚊子般的声音,细碎婉转。
“轻点,有点疼。”
“重才有用。”
“那我可以晚一点好,你轻一点嘛。”
无奈,男人手上的力道放轻,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来回按揉。
温知欢觉得后腰一阵发热,疼痛之余还有一丝酥麻,和细细的痒。
重复的动作又在膝盖上来一套,来来回回地按摩。
十几分钟以后,谢庭礼停下手上动作,提醒她,“可以了。”
上完药以后,温知欢好像有一种没有那么疼的错觉,动作缓慢地坐起来。
他将跌打药放进医药箱,之后拿出碘伏,“伸手。”
温知欢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男人又出声,“手上不疼了?”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尽是认真。
“这个自己来就可以了。”她眨了眨眼,提醒他,“你等一下不是还有课吗?”
谢庭礼抿唇,“不耽误。”
温知欢扬唇笑了笑,杏眸含上笑意,乖乖地伸出手。
他用棉签沾上碘伏,动作轻柔地敷上伤口处。
本只是心无旁骛地上药,落入谢庭礼眼底的是脖颈前露出那一片雪白肌肤,往下更是傲人的沟壑。
如此想法,已是极大的不礼貌。
他欲移开视线,而与她的距离过于近,无法视而不见。
男人的心思,温知欢自然不知情,她满腹心思都在自己的伤口上,生怕疼了。
她娇气得很,一点疼都受不了,如果她爸妈在场,她定会哼哼唧唧撒娇说着疼。
待男人给擦伤贴上创口贴,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谢庭礼收拾医药箱,“注意别碰水就行。”
温知欢倒是有点苦恼,“那我怎么洗澡?”
“可以裹上保鲜膜。”他把医药箱收拾好,吩咐道:“碰水也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只是可能她的皮肤比较敏感,伤口看上去比较严重。
“不能碰水,要是留疤怎么办?”她很是担忧这个问题。
“那就尽量别碰水。”
温知欢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小声嘟嚷着,如果她妈妈在肯定很担心之类的话。
声音太小,谢庭礼自然听不到,他将医药箱放回原位,又走到她跟前,瞧着女孩身上单薄的吊带。
他提醒一句,“你可以穿上外套了。”
视线自然是落在别处,甚至还有些不自然。
温知欢看出他的不自在,狡黠一笑,“谢庭礼,你是在不好意思吗?”
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她甚至站起身,凑到他跟前,故意逗他,“我也没露什么啊,还是说你在想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好像都不用怎么诱,男人就已经上钩了。
还得是她,绝世大美女。
无奈,谢庭礼低眸对上她的目光,“别乱说。”
苍白的回应更是助兴了她的恶趣味。
温知欢借着腰疼,伸手扶住他的手臂,两人的距离拉近,呼吸缠绕。
暧昧因子在客厅蔓延,她抬眸看着他,唇瓣微启,“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啊?”
谢庭礼呼吸莫名加紧,喉结滚动幅度厉害,他应该推开的,可还是没有动手。
因为他刚有动作,她就软声说着自己腰疼,站不住。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以此暧昧的姿势站着,谁也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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