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语再次睁眼时屋里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狐宴坐在床边,看见她醒来时眼底的阴郁迅速散去,手指抚上苍白的小脸,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语气紧绷,“没事了。”
芙因眼睛红红的守在一旁,看见清语醒来时眼泪终是憋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公主,你差点就死了!”
“要不是少主替你吸了毒血,及时替您解了毒,我就再也见不着您了。”
夜蝶儿站在最后,看见清语醒来后,捏紧了指尖,眼神阴毒,怎么就没毒死这个女人!
水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一屋子人神色各异,清语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半靠在床边,心里清楚这一屋子人恐怕真正关心她的没几个。
也不想与她们虚与委蛇,安慰了芙因几句,直言自己累了。
众人这才依次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狐宴和清语两人,一时静谧无言。
清语拿眼瞧他,他怎么还不走?
狐宴面色阴沉,看着她的眼睛深邃又危险。
清语觉得他有些反常,下意识的想躲,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被猛地拉了过去,腰间被冷硬的手臂牢牢捁住,精致妖孽的脸在眼前放大,来不及反抗唇上已是一片火热。
清秀的眼眸睁大,慌乱间捏紧了拳头朝着眼前人的头颅挥去,被一把握住,挣脱不得。
狐宴闭着眼,疯狂的吻着那娇嫩的唇舌,特属于女子香甜的气息充斥着口腔,柔嫩的小舌令人欲罢不能。
清语怒极,几乎快要窒息,朝着那作恶的软肉狠狠地咬了一口。
可即便舌头被咬破狐宴也没有放开她,仍旧死死纠缠,口腔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在快要晕过去前狐宴才终于放开了她。
“啪”的一声,清语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疯了!”
狐宴被扇了一巴掌也不恼,目光盯着那被磋磨得深红的唇,眼中一片暗色,抬手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低的笑了,
“我是疯了,在你再一次快要死在我面前之时。”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如此大意,又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再一次?他在说什么?
真是疯的胡言乱语!
清语唇上滚烫的感觉和嘴里的血腥气无不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实!
她被一只妖强吻了!
这令她恶心至极!
芙因一直守在门口,并未离开,听见屋里的动静,再三犹豫之下敲响了房门。
“公主?”
敲门声打破了两人僵持的气氛,两人的唇都还红红的,明眼人一进来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上的潮红退去,两人都恢复了些理智。
清语背过身去,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房门打开时,狐晏走了出来,芙因诧异的看着狐宴的脸色,嘴上还隐隐带着血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多问。
待到狐宴走后,才赶忙进屋,看见她家公主将自己的脑袋蒙着,一动不动。
“公主,你怎么了?”
清语听见芙因的声音,又见屋子里没了狐宴的身影,这才重新坐起身来,直直的看着腿上缠着的纱布。
今日的蛇群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想到之前崖上的刺杀,妖族之中有人如此急切的要她死,看来剩下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了,不管怎样,她都得和芙因好好的活下去,直到离开的那一天。
芙因见清语不说话,注意到了那殷红的唇,“公主,你的嘴怎么这么红?刚才少主出去的时候我看他的嘴上好像也是红红的。”
清语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恼得一拳打在了被子上。
“备水,我要漱口。”
“可是公主你的腿……”
芙因担心清语的腿伤,不解为什么这大晚上的公主非得漱口,但看着清语沉着的脸色,还是打了一盆水来。
芙因将水端到床边。
水面倒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和红的过分的嘴唇。
清语狠狠的漱了几次口,一向平静的脸色难得的出现了焦躁。
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想着离开后的日子,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色亮起才渐渐睡去。
等醒来时已是正午。
芙因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生怕这药撒了一滴。
“公主,你可算睡醒了,快趁热喝了这药,这药可珍贵了。”
清语接过药碗,闻着浓浓的药味皱了眉头,深吸一口气将药一饮而尽。
芙因连忙将一块蜜饯放在她口中。
“公主,这是少主特地吩咐备下的,公主觉得可还甜?”
不知怎的,芙因觉得公主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这药还是少主特地去摘的,据说极为难得。”
芙因寻思着自己也没说错话呀,公主脸色为何更差了?
小心翼翼的接着说:“沧牙和我说,这灵药能增强人的体质,淬炼人的筋骨,是少主守了几天,打败了无数凶猛妖兽才摘到的,为此少主还受了伤呢。”
“我觉得,少主对您真的很好。”
好吧,公主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了。
芙因默默闭上了嘴。
喝完药后,芙因扶着清语来到湖心凉亭坐着。
凉亭风大,芙因回去拿披风。
清语看着湖中荷花摇曳,出了神。
“公主在看什么?”男子慵懒的声音传来。
来人一身月白色暗纹长袍,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里面春风荡漾,说不出的风流之色。
是昨日在树下的那个人。
清语:“你是何人?”
“我是谁重要吗?”男子弯起的眉眼莫名的邪气,“难道公主不应该先谢谢我吗?”
狐祟离得很近,音色低沉,“毕竟昨日,我也是准备替公主疗伤的呢。”
清语闻言,皱起了眉心,昨日虽事出有因,可被男子撩起衣物看了肌肤已是大忌,现下他还特意提起这事,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恰好此时芙因拿着披风回来,看见亭中来人,惊讶过后连忙行了一礼。
“参见二公子。”
因为对这里的人完全不熟悉,所以先前芙因特地请教过沧牙,沧牙带她见过这里重要主子的画像,其中就有这位二公子。
狐族二公子,狐祟。
狐族血统纯正的一共有两脉,其一是狐族少主狐宴,其二便是这二公子狐祟,他的血统仅次于狐宴,据说这二公子生性风流,最爱美人,惯会拈花惹草,对于族中的事物一概不理,族中的长老都对他颇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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