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蔓捂着脸不敢相信,昨天挨的巴掌,脸还疼着呢,父亲竟为了那个贱人又打她,当即落泪叫嚷起来。
“父亲,你又打我?”
“你给我住嘴。”
丞相要气死了,昨晚明明交代了,今日要好生待顾星蔓,她已经嫁入皇家了,可是这些人都是猪脑子吗?
他的母亲竟然拿茶水扔顾星蔓,还被王爷瞧见了,女儿还想挑拨离间。
顾若蔓看到丞相双眼瞪着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捂着脸抿着嘴不敢再哭出声,盛氏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女儿。
呵,一声冷笑。
“绝无此意,昨日本王还派人告诫过丞相,今日本王的王妃回门竟还受到这般对待,要是本王不警告,今日王妃岂不是竖着进来,横着回王府?”
这话虽然夸张了,可司徒瑾的声音像是地狱索命的厉鬼,冰冷彻骨。
丞相当即软了膝盖,跪下来,他已经在心里将自己看不清形势的老母亲痛骂千遍了。
“都是老臣的错,请王爷看在星姐儿的份上,再给臣一个机会。”
老夫人也意识到事情超出自己的意料,也跟着跪了下来,可还是忍不住狡辩。
“摄政王饶命,老婆子只想管教好星姐儿,怕她不识礼数,以后丢了王府的脸面。”
老夫人想着她也算替王府考虑了,王爷总不好再怪罪了吧。
可是丞相听到她这话,双眼一闭,差点晕死过去。
果不其然,司徒瑾开口了。
“王府的脸面王妃想丢就丢,本王都不在意,顾老夫人管着丞相府还不够,竟然想管王府?”
顾星蔓还是被司徒瑾圈在怀里,听到司徒瑾说不在意她丢脸时,心里一热,差点落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使顾星蔓心里有道声音理智的告诉自己,不动心保平安,可她的心在那一刻好像漏了一拍,有一煞那的悸动。
老夫人脸色当即一白,看到司徒瑾那骇人的目光时,身形一晃,还好一旁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她心里想起了儿子昨晚的交代,暗悔自己没有沉住气,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老身不敢,老身知错。”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再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司徒瑾可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个老婆子,尤其是看到丞相脖子那一片红色的水泡时。
“丞相大人,本王希望你明日上表,请求皇兄剥夺老夫人的诰命之身,丞相大人要是不忍心,那本王就亲自跟皇兄说。”
老夫人再也坚持不住,当即晕了过去,诰命啊,她的诰命,以往凭着这个身份得到多少命妇的膜拜,如今全没了。
人总要为自己无脑的任性付出代价的,哪怕那人是他的母亲,丞相认命点头。
“臣遵命,谢过王爷宽恕。”
盛氏和顾若蔓一听,心里都开始发慌了,老祖宗的诰命就这样被剥夺了,二人尽量趴的低低的,降低自己的存在。
司徒瑾如看蝼蚁一般,看着跪着的盛氏母女,很想一并发落了,可想到毕竟是顾星蔓的娘家,也不好太过。
“丞相大人,本王是忍耐是有限的。”
司徒瑾冷声说完,头也不回,牵着顾星蔓出了丞相府,也不打算再留下吃饭,直接让人卸下回门礼,就摆道回王府。
丞相见着司徒瑾离开之后,才颓然的坐起来,看着盛氏母女二人的目光竟丝毫不掩饰的不满,今日这出少不了二人添油加醋。
府医打帘进来,他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只是里头的情势不对头,他不敢冒然进来。
小心的替丞相处理伤口,交代几句之后提着药箱去了荣寿堂后院。
“老爷。”
盛氏刚出声,顾照朝她摆了摆手,失望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你身为当家主母,没有半分气量,再有下次,你就回盛府反省。”
盛氏心虚不敢反驳,她可太清楚顾照那眼神里的深意了,今日她若敢像老夫人一般多说一句,明日她就会被送回盛府。
她伺候了丞相多年,自是知道他的脾性,不敢反驳,所以她恭顺点头。
顾照的目光又扫向顾若蔓,顾若蔓被看得心一凉,脸上又开始疼了,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另外半边脸。
“至于你,禁足一个月,抄一百遍女戒。”
顾若蔓想拒绝,禁足一个月,她还怎么去太子跟前刷好感,被盛氏急忙拉住衣裳,对着她摇了摇头,这才不情不愿应下了。
丞相不再往后院去,径直回了书房,他并不想此时去面对自己那个蠢笨如猪的母亲。
当家人都退下了,剩下的姨娘庶女自是不敢再留,以免盛氏和顾若蔓回过神来,拿她们出气,她们可没人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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