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段承双目无神,怔怔的看着顾晨写下的诗词,仿佛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身为文谦公的弟子,他自有才华鉴识之能,这篇诗词的好坏,他又岂能不知?
他知道,就算今天是文谦公亲自来了,恐怕也得甘拜下风。
于是他便像发了疯似的,双手紧握桌边,目光慌忙急切的想要在这篇【水调歌头】里找出一丝瑕疵。
可这不找还好,这一找,却是越觉得自己的渺小。
“怎会如此......”
“怎会有此等旷世之作?!”
惊叹这篇【水调歌头】极好之时,令在场的所有人更惊讶的是,
这竟然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所写?
难道他真是天才?
段承已经快疯了。
心中涌出莫大的恐惧,双腿也暗暗发颤,一时不慎竟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这篇佳作面前。
“诶不是吧,这段承咋还跪下了?”此举却是引得众人惊呼。
“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跪咱们顾大师写的千古一词,其他人还没这个资格嘞!”
“兄台此言有理......”
顾晨靠在一旁,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如何?此作可还入得了阁下的法眼?”
段承都不敢大声喘气了,突然觉得这顾晨说话虽然谦逊有礼,但怎么就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呢?
他现在才清楚,今天绝对是遇上大神了,就说诗词,他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此时哪还敢下笔?那不是留下自己技不如人的证据吗?
一想到自己丢了齐国文士的脸面,段承就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除了死缠烂打,还能做什么呢?
段承的目光最终停落在词名上,倔强道:“词自然是上选,但这从未见过的曲牌名,若不能传唱,那也算不上佳作!”
“谁说这是曲牌名了?”顾晨无奈道:“这分明是词牌名,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他心虚了...他肯定是心虚了!
段承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整个人忽然精神了起来。
没错!词名分明是水调歌头,明摆着的曲牌名,他却不敢承认,定然是不通音律!
我就说,人无完人,怎么可能有人未满二十岁就有如此大才?
而且就算他顾晨略懂音律,也不可能当场作出一首妙曲来吧?
你是文人又不是曲乐大家,怎么可能有人二十岁不到却啥都会?
一番缜密的推理过后,段承又自信起来,癫狂狰狞道:“你都写了是水调歌头了,还不是曲牌名?定是你不通音律!难以传唱,
“既然如此,那这就算不上是上好佳作,除非你当场作出一首妙曲来,否则这词只算中品!”
顾晨都已经麻木了,叹了口气看着他:“还不服啊?这都几次不认账了。”
虽说无奈,可顾晨看着阁中这沉闷的气氛,被段承这么一闹,完全没有了半点庆祝的成分。
哪里还有中秋佳节的样子?
前世籍籍无名,活着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今日好不容易穿越至此,好歹也得为自己庆祝一番吧?
虽不想再与段承这个无赖纠缠,但起码为了自己的重生,最后疯狂一次吧!
且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再说这首佳词也应景。
正好让这被搅乱的沉闷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也罢!”顾晨轻叹道:“今日我顾晨便让世人听听,什么叫水调歌头!”
此言一出,除了段承的脸色巨变,心道完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欢欣雀跃。
......
见众人气氛高涨,顾晨心中也颇为欣喜。
“这才有点过节的意思嘛!”
顾晨是记得前世有首《但愿人长久》的,原唱是丽君小姐,但王菲唱的更容易接受一些,初中时背书偷懒,就放这歌消遣。
那时候,闭上双眼就像梦回古代,勾栏听曲一样,何其快哉?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只是......这歌谁来唱呢?
顾晨摸了摸下巴,自己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这必须是女声...
恰在此时,顾晨注意到了慕云清奇怪的目光。
顾晨下意识看去...
那景色,可谓是:媚如丝,玉颜姿,含情愫,误君眸。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周围的一切归于混沌和寂静,无声入耳。
顾晨只觉头脑空空,目光中,她满含情愫的美眸里,却好似闪过一丝妖艳的魅红,令顾晨如临深渊。
紧接着,如痴如醉的顾晨只觉心头猛的一颤,涌出剧烈疼痛,他下意识“赫~”的一声,不由自主的呼出一道冷气。
随之心跳剧烈加快,原本耳旁的寂静,也逐渐变得吵闹,直至喧哗,最终化作‘鹰~’的一声在耳旁炸开。
“呼!”意识回归后的顾晨赶紧收回了目光,头脑传来的昏厥感,差点让他一时没站稳。
“怎么回事?”顾晨捂着布满冷汗的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一番感知后,并未发现自己的身躯有任何不适,顾晨这才放心下来。
“别刚穿越过来就给我搞猝死了,那我真的会谢。”顾晨松了口气。
只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出于好奇,顾晨再次看向了慕云清。
然而这次映入眼帘的那道倩影,却略显冷艳。
自己再怎么看她,也没了刚才晕厥的感觉。
惊叹于她美艳容貌的同时,顾晨却注意到了她眉心处的那朵淡淡的红莲。
诶等会儿,我记得之前她眉心处不是一朵银色花纹吗?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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