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牧白不想联系,而是继承亲生爷爷的衣钵之后,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李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渗透全世界,真正的顶级上流,贵族。
他们不希望家主会有一些不清不明的关系,侮辱了家族。
李牧白此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回马家村。
秦姐姐也会在家族那边打幌子。
三天已经是很宽厚的时间。
“哎呀,还在外面做什么,快进屋啊!”马大爷提醒道。
“你看我这记性,快,快进来。”
王春芳连忙一把将李牧白扶了起来,领进屋内。
踏入门槛了那一刻,李牧白的眼神就在四处张望,熟悉又陌生。
比起三年前,这里要干净很多,院坝除了少些的灰尘,没有堆积任何的杂物。
似乎察觉到李牧白的异样,王春芳解释道:“自从你消失后,庆生就将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他说是因为家里脏,才被嫌弃。”
李牧白听得这话,心里打翻了五味杂娘。
二哥,你怎么这么傻。
有弟弟,嫌弃自己亲哥的吗?
“嫂子,二哥和丫头没在家吗?”
李牧白望眼欲穿,却没有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看到围观着众多人,皆是一愣,而后又急急忙忙的说道:“春芳嫂子,庆生哥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正躺在医院,医生让交钱。”
话一说完,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非常俊朗的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骇然道:“你...你是牧白?”
一听见二哥被人打的住院,李牧白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王春芳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跟你们去坝上吗?”
“是啊,镇上放高利贷的人追了过来,要庆生哥在三天之内必须将钱还上,不然...不然的话就要卸了庆生哥两条腿。”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王春芳的心头。
差点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还好李牧白眼疾手快,一把将王春芳扶住,这才免于甩一个大跟头。
周围的村民听到高利贷,都是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原本大喜,陡然之间变成了大悲。
“二哥在哪家医院。”李牧白询问,依照垃圾场的收益,足以养活一大家子的人,二哥生性淳朴,绝不会碰高利贷,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人民医院。”
李牧白道:“你们帮忙照顾一下春芳嫂子,我去一趟。”
“牧白,你等一下。”王春芳强忍着泪水,话中带着颤抖,而后颤颤巍巍的从屋内掏出一个用牛皮包裹着袋子,向着村民问:“家里只有这点钱了,你们能不能借我点钱。”
二话不说,周围的村民皆是从口袋里一人掏出几百块,递在王春芳的手上。
“快去吧,医院是个吸血鬼,不交钱就不给看病。”
“谢谢。”
王春芳已经哭成了泪人:“牧白,你拿着。”
李牧白只是扫了一眼,接着说道:“嫂子,我身上有钱,够给二哥看病。”
别的没有,钱多的是。
“你才多大啊,有什么钱,快...快拿着。”
或许在哥哥嫂子的眼里,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没有过多的解释,将钱收在了口袋里。
夺门而出,刚刚进屋的年轻人连忙道:“牧白,村子不好赶车,坐我的拖拉机过去。”
一路上虎子都在吐槽,明明是庆生哥先到的医院,可是却给另外一个人先看病,并且那个人只是脚扭伤了而已,原本虎子还据理力争了两句,迎来的却是那个人的儿子一通臭骂,若不是在医院,恐怕还会动手。
李牧白心情沉重,原本以为三年未见,见到的会是二哥那副憨厚的样子,结果却换来二哥被人揍进医院的消息,心中怒不可遏,无论是谁,他都要付出代价,但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二哥的命。
一路上,拖拉机配帅哥的组合,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可李牧白没有心情思考这些问题,倒是虎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看李牧白的穿着这几年应该混的不错,又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大学生坐拖拉机,有失身份啊,好在李牧白没有在乎这些。
拖拉机停在医院门口,李牧白纵身一跃急促的朝里面走去,虎子走在前面带路,刚进大门,就看到二哥的身影瘫坐在病房里,满身是血。
李牧白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二哥...”李牧白哽咽的喊道,千言万语在心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刘庆生睁开了一双疲惫的眼眸,看了眼说话的人,眼泪划过脸颊:“牧白,你...回来了。”
李牧白重重的点了头,将头瞥向虎子:“难道没有人为二哥治疗?”
虎子想起这就气不过:“他们说了,必须要先缴费才能治,不然怕我们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白大褂的医生,淡漠的说道:“你们是刘庆生的亲属?赶紧把钱交了,不然就将病人抬回去。”
李牧白双拳握紧,却没有第一时间发作,而是出去把费用交了,缴费处的女护士看到李牧白后,愣住了,好帅气的人,就像个明星。
眼神都变得痴迷起来。
还是在李牧白干咳两声之后,才接过银行卡:“先生,你是不是拿错了,这是银行卡吗?”
“你刷就行了。”
李牧白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至尊卡,全世界总共只有五张,小护士没见过也很正常。
将费用交上去之后,刘庆生才接受治疗。
身上的血渍都已经干完了,李牧白作为一位旁观者都能感觉到二哥身上的痛楚,这么憨厚的一个老实人,居然被人揍成这个样子。
“妈的,这些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虎子大骂了一声。
这句话很明显是骂刚才那个医生。
“他们会遭报应的。”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病房门开了,李牧白健步如飞,询问道:“二哥,你感觉怎么样。”
刘庆生露出一个笑容:“看见你,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李牧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去借高利贷啊。”
“做生意失败了,一时鬼迷心窍就去借了高利贷。”
刘庆生说的很平淡,有意不想让李牧白知晓这个过程。
李牧白猜出了刘庆生心中的想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虎子欲言又止,却在刘庆生的眼神下将话憋了下去。
三年未见,李牧白和刘庆生有很多话要说。
两个男子,相差二十来岁,一直以兄弟相称。
在李牧白心中却一直将他比作父亲。
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血缘却胜似血缘。
“牧白,这三年你跑哪去了?”刘庆生说道。
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壮阔,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问候,也许这就是男人。
再多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我跑去给别人当孙子了。”李牧白打趣的道。
刘庆生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就是个倔牛脾气,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只会自己受着,三年会跑去给别人当孙子?”
突然,他脸色一板:“村子里的大学生本就不多,你念到一半就跑了,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
李牧白微微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二哥会板着脸呵斥,不过李牧白却感觉到了欣慰,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
唯一变得就是二哥老了,多了些白发,多了些皱纹,还多了些憔悴。
离开这三年,发生了不少的事!
“那也要等你好起来才行。”
刘庆生感叹了一声:“这个时候应该有酒,我们好久都没喝过一次了。”
“等着。”
李牧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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