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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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果然,就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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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嘴里不自觉的发出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四号伴娘别过头,似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这一刻,我明明可以扯掉徐倩的眼罩,揭开她最后一层遮羞布。

  但我忍住了。

  她毕竟是我老婆!

  也是跟我朝夕相处了五年的爱人!

  我不想就这么彻底毁了她,也毁了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徐倩是本地人,我几个同事也认识她,事情一旦闹大,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连带着她的家人亲戚,也会成为笑话,被人戳脊梁骨。

  甚至我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万一揭开眼罩,里面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呢?

  我真的不愿意相信,我的枕边人是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们闹别人我不管,但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说着,我就要带着四号伴娘离开。

  四号伴郎拉住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特么疯了?为了抢这个婊子,跟我动手?”

  瞬间,整个场面陷入混乱。

  这个伴郎是涛子的表弟,在场的都是他的熟人,很快我就落入了下风。

  但我紧紧咬着牙,抓住四号伴郎不放,恨不得活活打死他!

  我的同事看到情况不对,赶紧冲过来制止。

  几个被吓到的女同事,嚷嚷着要报警。

  新郎官涛子也慌了神:“赶紧住手!都不是外人,有啥不能好好说?”

  混乱之中,我看到四号伴娘裹着我的外套,匆匆逃走。

  我这才松了口气,也泄了劲儿。

  场面很快被控制住,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被人打的满脸血,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里。

  涛子起初还怨恨我差点搞砸了他的婚礼。

  但看到我的惨状,他反而跟我道歉,劝我息事宁人,别报警追究。

  我哪有心情计较这个?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徐倩?

  涛子急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那个伴娘就在外面车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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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然回过神,挣扎着爬起身朝外走去。

  涛子在后面骂了一句:“你小子为了玩女人,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外面院子里,还在办流水席。

  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说我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愣头青,嘲笑我没见过世面。

  我顾不上那么多,快步冲到院子外。

  上了车,车后座,一个裹着我外套,戴着粉色眼罩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女士香烟。

  “刚才你不应该冲动的,这样我很难办!!”

  说着,她随手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窗外。

  那女人笑了笑,嘴角的那颗痣,格外现眼。

  “怎么,看傻了?别愣着了,时间紧张,直接来吧!”

  她半躺下来,把穿着白色丝袜的双腿,搭在我身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对,停车!赶紧停车!”

  我一把推开她,摇了摇头。

  这不是徐倩!

  虽然她嘴角也有一颗痣,甚至手指上还贴着创可贴。

  就连身高和前凸后翘的身材,也跟徐倩有几分相似。

  但跟徐倩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眼前这个女人是冒牌货!

  她跟刚刚在婚礼现场的那个伴娘,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司机被吓了一跳,差点跟迎面的车发生剐蹭。

  “你特么疯了,瞎嚷嚷什么?你到底玩不玩,不玩赶紧滚蛋!”

  我深吸了口气。

  “别装了,徐倩在哪,把她叫出来吧!”

  “刚才在婚礼上,我没有拆穿她,是想给她留一份体面!事到如今,还是直接摊牌吧!”

  司机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什么徐倩、李倩的,你脑子进水了?”

  而那个女人,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你之前那么冲动,你认错人了,把我当成了那个……徐倩?”

  “没关系,你想怎么叫我都行!赶紧来吧,别耽误事!”

  她很主动的拉着我,往她身上摸。

  我再次甩开她:“别碰我!徐倩究竟在哪?”

  “她是故意在躲着我,还是……在陪别的男人?”

  “赶紧把她交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司机彻底火了,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强行把我从车里拽下来,还踹了我几脚。

  刚挨了一顿打,浑身酸疼的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报警?你特么有种报个警试试!”

  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上面闪烁着的是徐倩的号码!

  我鬼使神差的摁下接听键,徐倩的声音陡然响起。

  “老公,你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说……你瞒着我在外面乱搞?”

  6

  听着徐倩的质问,我真的被气笑了。

  跟我玩套路,倒打一耙是吧?

  难怪那个冒牌货,伪装的那么像,连一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这都是徐倩为了洗脱嫌疑,故意安排的吧?

  说话间的功夫,司机已经摔门上了车,毫不犹豫的开车走人。

  我被扔在荒郊野外,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颓废的躺在地上,身体的疼痛,似乎让我忘记了心里的痛。

  我抹了把嘴角的鲜血。

  “呵呵,没错,我就是在外面乱搞!你是不是还打算抓着我的把柄,让我净身出户?”

  “既然你那么爱钱,房子归你了,我不要了行不行?”

  徐倩语气中带着疑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宇博,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在外面乱搞的人,也不会背叛我。”

  “夫妻之间,应该有这种信任。”

  我笑的差点咳嗽出声,夫妻之间的信任?

  以前的我,对她还不够信任吗?

  她说加班,我信了。

  她说出差,我也信了。

  在家庭之外,我给了她绝对的信任,从不干涉她的工作和娱乐休闲。

  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在外面让那么多男人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乱来,甚至给我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徐倩,别装了!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今天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演这种戏没有任何意义,回去之后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家里所有财产都留给你,我净身出户!”

  “我只希望你能说句实话,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干那种事?”

  徐倩再次陷入了沉默,但从她的呼吸能听出来,她的心情也并非那么平静。

  “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先冷静一下吧,回来之后我们再好好沟通。”

  说完之后,徐倩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

  不仅仅是因为徐倩的谎言和背叛,更是因为她现在这种把我当成傻子的态度。

  在她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从兜里摸出烟,我点了一根,沉默良久之后,拨通了刘勇的电话。

  我强压着怒火,跟他要了一些照片,还有在闹伴娘时偷拍的视频。

  直到天色擦黑,我才终于回到市区,回到那个我爸妈掏空积蓄才付了首付的“家”!

  徐倩做了一桌子菜,见到我之后,先打量了一下我脸上的伤。

  伸手想要碰我,却被我躲开。

  她没再多说。

  “去洗洗手,来吃饭吧!”

  我冷笑了一声:“这么丰盛,算是离婚前的庆祝吗?”

  徐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帮我拿好碗筷,还贴心的帮我夹了我爱吃的菜。

  “饿了一天,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哗啦!”

  我一把掀翻餐桌。

  “够了,你究竟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7

  “王宇博,你疯了?窗帘还没拉呢……”

  被扑倒在沙发上的徐倩,扭动着身子,拼命反抗。

  我松开她,掏出手机,点开那些照片和视频。

  “徐倩,你觉得我是个白痴吗?蠢到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

  “还是说,只要我没有抓住实质性证据,你就能继续把我当成傻子来愚弄?”

  或许是意识到无法蒙骗过关,徐倩红了眼眶,一脸委屈。

  “夫妻一场,你真的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这是要打感情牌?

  “别跟我来这一套,以前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才始终像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

  “徐倩,你隐藏的挺深啊!要不是这次碰巧被我当场撞见,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心中的怒火,简直要把我整个人烧成灰烬。

  徐倩声音哽咽。

  “你好好想一想,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冷笑道:“听说当伴娘,一场至少几千块。有人提出需求,价钱更高!”

  “我知道你爱钱,但没想到你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手里至少也有二三十万积蓄,这么多钱还不够你花吗?”

  我们俩相识后的一幕幕,都浮现在脑海中。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在勤工俭学,努力做兼职,据说是家里太穷要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

  但后来,我发现她家根本不穷!

  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张口就是五十八万八的彩礼,差点把我爸妈逼死。

  可当我去找她父母商谈的时候,最终只要了十万,而且都成了徐倩的私房钱。

  还有买房子的时候,她坚持在她家这边买,光交个首付就榨干了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

  我照顾她的情绪,也咬着牙答应了。

  包括结婚之后,我们俩的工资足够还完房贷,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甚至每个月能存个一两千块。

  这些钱都哪去了?

  或许,我早就该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

  徐倩对钱的渴望,早已经成了病态!

  为了钱,她做出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但那时候的我,完全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徐倩眼更红了,苦笑了一声。

  “人性,果然经不起试探!”

  “算了,既然你眼中的我那么不堪,我们还是离婚吧!”

  “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今晚就离开,后天上午民政局见!”

  她抹了抹眼泪,起身离开。

  我这才注意到,卧室内放着两个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

  “不装了?还是装不下去了?”

  “我可以答应离婚,也不介意净身出户,把所有财产留给你!”

  “但是……”

  8

  徐倩捂着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王宇博,我希望你记得……我是真心爱过你!”

  “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的男人!”

  放在以前,听到这种话,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我只会把她揽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但现在,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对我的嘲讽!

  我冷哼道:“或许,你真的爱过我,要不然也不会嫁给我!”

  “但比起我,你更爱的是钱!”

  徐倩没有再说话,起身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在她离开之后,我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跌坐在地上。

  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们俩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曾经的我们,可是所有同学都公认的模范情侣,出了名的感情深厚。

  徐倩虽然走了,可整个房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弥漫着她的欢声笑语。

  我试着用酒精麻痹自己,试着抽烟放空大脑。

  可心里缺了一块的那种痛,依然深入骨髓!

  我甚至在某些瞬间,无比悔恨。

  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我为什么非要追究到底,既然她要演戏骗我,我陪着她演戏不就行了?

  假装不知道真相,我们是不是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浑浑噩噩中,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彻底忘了时间。

  直到刘勇找了过来。

  “宇博,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今天上班,你是不是都忘了?”

  经理发现我不在,也联系不上,才让刘勇来我家看看。

  我猛然回过神,上班?

  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周一,要去民政局离婚?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看到徐倩,当面再问她几句。

  或许真的是我误会她了呢?

  哪怕她还想继续骗我,在这一瞬间,我甚至都能咬着牙接受。

  “快,带我去民政局!”

  刘勇搀扶着我往外走:“去什么民政局,先去医院,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熊样了!”

  但我坚持去民政局,刘勇拗不过我,只能听我的。

  在路上,他开着车,时不时跟我说着话,询问我究竟是怎么了。

  我不想跟他说太多,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宇博?你真睡着了?你这小子……”

  经过几次试探,刘勇无奈的摇摇头。

  他把车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

  “徐倩,你还真能狠下心啊,你真的打算跟宇博离婚?”

  我有点疑惑,他怎么知道离婚的事?

  回想起刘勇之前的举动,我瞬间明白了什么,猛地坐起身,用胳膊狠狠勒住刘勇的脖子。

  “刘勇,老子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搞我老婆?”

  9

  刘勇毫无防备,被我勒住脖子,勒的脸色涨红,喘不上气。

  “不……不要!住手……”

  在这一刻,我是真的想干脆弄死这个混蛋!

  但他双腿乱蹬之下,车子猛地往前冲了一段,我整个人都差点飞了出去。

  刘勇抓住这个机会,挣脱了我的控制,挣扎着想下车。

  我回过神之后,抢过方向盘。

  “轰隆!”

  一声闷响。

  车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冒起了白烟。

  刘勇也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摔得头破血流。

  我挣扎着爬过去,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

  “你特么还是人吗?竟敢搞我老婆……”

  难怪从一开始,他就暗示我,那个伴娘跟我老婆很像。

  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刘勇拼命挣扎着,想要反击,但车里空间太小,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没有,我没有搞你老婆……我那不是还没得手吗?”

  很快,一群看热闹的围了上来。

  警察赶来的速度也很快,把我们俩一块带去派出所。

  不过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刘勇人脑袋都快被我打成了狗脑袋。

  在派出所,起初刘勇很嚣张。

  嚷嚷着要告我,把我送进去蹲监狱,让我赔个十万八万的医药费。

  但当我提起徐倩当伴娘那件事之后,刘勇瞬间脸色发白,不断给我使眼色。

  “误会,这都是误会!宇博,你听我解释!民警同志,我们俩只是有点小矛盾,可以私下调解!”

  民警不太清楚状况,好心的劝我接受调解。

  否则按现在这情况,我搞不好真要进去蹲监狱。

  老实说,闹到这一步,我倒是不介意蹲监狱,但我更想知道刘勇准备怎么跟我解释!

  难道徐倩那件事,真的是我错了?

  “宇博,徐倩的事儿,是我鬼迷心窍,你打我我认了!”

  “但我不是也没得手吗?而且要不是她瞒着你去当伴娘,我也不会……”

  刘勇私下里,小声跟我解释。

  “那按你的意思……徐倩很可能是被人胁迫的?她根本不是自愿干那种事?”

  刘勇支支吾吾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深吸了口气:“既然是这样,我就更得报警了!”

  徐倩被人胁迫干那种事,跟她自愿当职业伴娘,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们俩还没离婚呢,她还是我老婆,我必须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

  刘勇急了。

  “你傻啊,现在报警,你就不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找徐倩的麻烦?”

  “而且到最后,你信不信,徐倩反而会成为替罪羊,背下所有罪名,成为人人唾骂的贱货?”

  我紧紧皱着眉,事关徐倩的安危,我不能不慎重!

  在答应跟刘勇和解之后,我没敢报警,打算先跟徐倩心平气和的沟通一下。

  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好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10

  从刘勇口中知道徐倩可能是被人胁迫,才当了职业伴娘,我心里悔恨又愤怒。

  离开派出所,我第一时间就打了徐倩的电话。

  可惜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打去她公司,同事说她已经辞职了。

  我甚至给我们以前的同学朋友都打了电话,却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了徐倩老家。

  徐倩老家在村里,但盖着三层小洋楼,日子过得挺富裕。

  丈母娘跟之前一样,对我客客气气,格外热情。

  可一听说徐倩失踪了,她脸色变了变。

  “这死丫头,瞎搞什么?她弟快结婚了,正急着用钱,她又添什么乱?”

  我有点诧异。

  丈母娘最担心的,不是徐倩的安全,而是担心钱?

  一旁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小舅子,也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

  “她欠的彩礼钱还没还清呢!”

  我更纳闷了:“什么彩礼钱?”

  丈母娘赶紧岔开话题:“没啥,你弟结婚,人家女方要彩礼!”

  小舅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丈母娘赶走。

  “你放心,她肯定走不远!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看丈母娘还是这么淡定,我犹犹豫豫的,把徐倩可能被人胁迫着当职业伴娘的事说了出来。

  丈母娘脸色再次变了变。

  “这不可能,别听人瞎说……”

  先是一阵否认,然后丈母娘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告诉我徐倩去表姐家住几天,等她冷静下来就回家,让我老老实实回家等着,别闹什么幺蛾子。

  没等我搞清楚状况,她已经把我赶出家门。

  我彻底懵了。

  丈母娘的表现,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她不是挺疼闺女的吗?

  听说了这种事,她连问都不愿意多问几句?

  然而,又焦急的等了两天之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去派出所报警。

  当我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转过身,我心中一阵激动:“徐倩,你……不对,你不是徐倩!”

  身后的女人,戴着墨镜,穿着风衣,身材跟徐倩很像。

  就连模样,也有三分相似。

  对了,还有她嘴角那颗痣……

  女人淡淡一笑,伸手把那颗假痣拿掉。

  “别找了,忘了她吧!”

  这时我已经认出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天在车里,要替代徐倩的女人。

  我顿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徐倩究竟在哪?不想让我报警,赶紧把她交出来!”

  在我看来,她突然出现劝阻我,肯定也是怕我去报警,把事情闹大。

  那女人笑着摇了摇头。

  “你报不报警,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才开始找她,已经晚了!”

  “要不是徐倩不想在临死之前,看到你被卷进这个案子,我才没兴趣来提醒你。”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卖了房子,回你老家去,以后别再来了!”

  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楞在原地。

  “什么?什么临死之前?”

  “说,你们到底把徐倩怎么样了?”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饶了你们!”

  她有点被抓疼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派出所的民警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匆匆赶了过来。

  “干什么呢?赶紧撒手!”

  没等我把这个女人的身份告诉警察,我已经被控制住。

  一个女民警匆匆赶到她身边:“刘女士,刚才是你报警吗?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女人笑着点点头。

  “十分确定,你们抓紧时间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把人救下来!”

  11

  那个“刘女士”,被一脸紧张的民警带走。

  我坐在派出所的大厅里,看着成群警察脚步匆匆的离去,还打电话呼叫着救援,心里越发紧张。

  究竟出了什么事?

  之前带走刘女士的女警赶了过来,递给我一封信。

  “这是刘女士给你的!希望你看完之后,不要做什么傻事!”

  我着急忙慌的打开信。

  “我叫刘霜,我曾经认识一个叫徐薇的女孩子,她跟我长的很像……”

  看着信里的内容,我双手颤抖,心里一阵抽痛。

  “不,不要!我不会走的,求求你们,带我一起去救人!”

  刘霜是个苦命的女人。

  从十八岁开始,就被诱骗成了职业伴娘。

  几年前,刘霜认识了徐薇,那个女孩跟她长得很像。

  不过徐薇是被家里人送来的,她要挣钱给家里盖房,给弟弟攒钱娶媳妇。

  两人因为长相相似,被塑造成“姐妹花”,生意源源不断。

  可突然有一天,徐薇想要退出,开始新的生活。

  当初答应被送进来,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自己的妹妹继续上学。

  现在妹妹靠着勤工俭学养活了自己,即将大学毕业,家里也盖起了三层小洋楼,发了小财。

  父母答应过她,只要挣够了钱,就让她回家。

  以后忘了这段过去,找个好人家嫁了,过着安稳日子。

  然而。

  就在刘霜满心祝福,送徐薇离开之后。

  不到一个星期,徐薇再次被送了过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恍惚。

  她等来的不是新生活。

  而是父母亲人的羞辱和唾弃……

  在一个雨天,再次被闹伴娘之后,徐薇突然在半路跳下了车,当场身亡。

  据说徐薇的妹妹,因此报了警,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最后却是她爸妈,高高兴兴的去拿了一笔赔偿款,一切不了了之。

  刘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到此为止了。

  直到去年,她遇到了另一张跟她相似的脸,那个女人叫徐倩!

  12

  看到刘霜的那封信,我彻底醒悟过来。

  徐倩没有骗我,她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她家以前确实很穷,大学的时候,也确实需要勤工俭学才能养活自己。

  去年我们结婚的时候,徐倩父母狮子大开口,要五十八万八的彩礼!

  我爸妈把老家房子都买了,却仍然凑不齐这笔钱。

  她家里等不及了,看我家实在拿不出这笔钱,她被送去做了职业伴娘。

  丈母娘突然降低了彩礼,对我客客气气……

  这背后,都是徐倩用当伴娘的钱换来的!

  而徐倩一直那么节俭,除了还房贷之外,还要养着一家子吸血鬼!

  她真的没骗我!

  她爱的是我,不是钱!

  “徐倩说,她这辈子只欠两个人!一个是她姐姐徐薇,一个是你!”

  “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再还。”

  “欠徐薇的,今天在徐薇的忌日,彻底还清!”

  徐倩用一种悲壮的方式,为姐姐报了仇。

  今天是某个大老板结婚的日子,对方财大气粗,一口气请了十八位职业伴娘!

  就在婚礼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伴娘,从酒店十八层一跃而下。

  瞬间,引来无数媒体报道。

  同时网上出现了许多自媒体账号,爆出了职业伴娘的内幕……

  闹出人命之后,这件事彻底引起轰动。

  操控伴娘的犯罪团伙,被连根拔除,当地闹伴娘的风俗也彻底被废除。

  而徐倩的身世,同样被人扒了出来。

  他父母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走在路上都会突然被人暴揍一顿,生活在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之中。

  但这些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后悔和痛苦同样吞噬了我的内心。

  如果当初我选择信任她,结局会不会改变?

  几天后,我在徐倩的墓前,放了她最喜欢的花,最爱吃的零食……

  “你欠我的,究竟什么时候能还回来?”

  除了留给我一套空荡荡的房子,一颗空荡荡的心。

  徐倩的声音,也似乎经常在脑海中响起。

  “王宇博,我希望你记得,我是真心爱过你!”

  “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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