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二天上午，我在公司法务部的门口来回踱步。
说吧，实在太丢人。
不说吧，我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我正纠结的时候，手机上传来消息。
莫筱筱：“姐姐他出发了。”
我攥着手机冲去我爸办公室请了假，然后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往徐城。
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莫筱筱竟然是我同校的学妹。
一想到我和肖逸就是在我大学期间认识的，而现在他又找了我的学妹出轨。
我就恶心。
日近傍晚，肖逸终于到了。
“他要跟我去吃饭，就在校门口的烤鱼店。”
手机上，莫筱筱随时向我直播肖逸的动向，这更方便了我的行动。
我不是什么小白花，自然不会全信莫筱筱的说辞，只不过暂时是同个阵营而已。
支起手机，我开始假装一个美食博主，坐在了最不显眼的位置上。
肖逸他们来了。
果然和对待我的态度一点也不一样。
在莫筱筱这个大学生面前，肖逸像个加冕的皇帝一样，趾高气扬不说，还冷着一张脸。
他们的座位是我早就跟莫筱筱商量好的，收声器被我藏在了肖逸坐的沙发缝隙里。
肖逸：“真搞不懂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能吃点精细的东西？”
莫筱筱：“这不是我没发生活费嘛。”
肖逸：“行了，就吃这个吧，我可告诉你我还没消气呢。”
莫筱筱：“我已经把视频删了，我再也不发了，你不要生气了嘛。”
肖逸：“这才乖。”
从我的视角看过去，肖逸微笑着摸了摸莫筱筱的头，把女孩的发型摸的一团乱。
肖逸：“你先点菜吧，我去躺卫生间，少点点，你不是没发生活费吗？”
莫筱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好的我知道啦。”
好演技。
令我叹服。
我默默地给她在心底竖了个大拇指。
然而下一秒，我却看到莫筱筱拿起了肖逸的外套，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手机。
……
看着手机上，莫筱筱给我发的照片和消息，一团火噌得从我的脚底冒到了头顶。
照片上是肖逸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那个小男孩和他，明显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筱筱一遍斜着眼睛看我，一边哒哒地打字。
“姐姐，肖逸有老婆，还有个八岁的儿子。”
“看来我没说错。”
“你果然是个小三。”
“嘻嘻。”
我看着那两个“嘻”，差点没反应过来。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玩是吧？
好好好，白切黑。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还想着救人的傻逼！
“服务员，结账！”我大声喊了一句。
今天不是周末，烤鱼店的人本来就不多。
这一声别的食客没反应，但肖逸的后背瞬间就僵直了。
我盯着他的后脑，看到他转过头后震惊的眼神，露出了一个十分温婉的笑容。
“嗨~”
6
“宝宝，你听我解释啊！”
肖逸追着我在学校门口跑，我踩着高跟鞋不停地往前走。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子卿！”
肖逸在我背后吼了一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倒想听听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想说出点什么离谱的理由来。
“莫筱筱勾引我，我和她没关系！”
肖逸第一句就大声说了这话。
他身后紧紧跟着的莫筱筱愣了。
“你说什么呢？不是你主动来徐城找我的？你说你女朋友，哦不对，是你的小三要回家奔丧……”
“啪”的一声。
莫筱筱的脸上逐渐浮现了一个清楚的巴掌印。
肖逸在她面前面红耳赤，扇巴掌的手都不停地在发抖。
“你敢打我？！”
莫筱筱反应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和肖逸厮打在一起。
“你个贱人，明明就是你勾引我，还害的我跟卿卿吵架！”
“你胡说八道！”
莫筱筱扬起手，一个巴掌甩在肖逸脸上，又长又带钻的美甲，杀伤力可不小。
我在一旁看着都疼。
本来是两个看似光鲜的人，现在倒像是两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
狗咬狗，一嘴毛。
没劲。
我转身就走，挤过人群走出去好远，我还可以听到莫筱筱的尖叫。
究竟是小三还是小四，我在乎吗？
肖逸是个什么玩意？
小人而已。
但我却忘了，宁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小人无下限。
7
回到家洗了个澡，我窝在沙发上打开视频软件。
才意外发现。
我和肖逸还有莫筱筱在校门口吵架的视频，被人发到了网上。
拍视频的人就站在我的对面，刚好拍到我转过脸面对肖逸的镜头。
却没有拍到肖逸的脸。
并且莫筱筱那句“你的小三要回家奔丧……”也被录的清清楚楚。
然而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狗咬狗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看似客观，实际全是对我个人的抨击。
就连肖逸的名字都没有出现。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词。
恶意剪辑。
刷到评论区一看，果然涌现了一大批愤怒的网友。
“小三和正宫撕逼？”
“这小三看起来挺老啊，这男的咋想的？”
“我怎么感觉这个学生看起来也不是正宫啊？不会是小四吧。”
“看那个小三拿的包，那可是限量版，富二代不会干这种事吧。”
“你怎么知道是富二代，没准是干那个的呢。”
……
我坐在沙发里，盯着手机里的一条条评论，感觉头发不用吹都要干了。
不断地深吸气再缓缓吐气，我告诉我自己。
要冷静。
要平常心。
……
平常他妈！
就在我将自己打扮成暗黑冷酷女王，即将出门的时候。
我爸打来了电话。
我瞬间泄了气，“爸……”
“网上的视频什么东西那是？！”
电话里传来我爸的河东狮吼，我果断地将手机拿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爸，你消消气……”
“我生个你还不如生个二虎，人家都知道什么人好什么人不好，你啊你啊！”
二虎是我爸养的那只捷克狼犬，一个小姑娘我爸非给人取名叫二虎。
绝了。
“行了爸，我去找肖逸去，挂了……”我很无奈。
“挂什么挂！等着你去找他，人都跑非洲了！给我回家来！”
说完，听筒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握着手机，一时间不敢相信。
我爸竟然比我更早找到肖逸？
这老头，还挺神。
8
我的车停到别墅车库里的时候，已经半夜11点了。
从外面看上去，别墅的主人已经休息了。
但我知道，我爸是不会替我咽下这口气的。
他只会比我还狠。
果然，在我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我的嗅觉瞬间从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血腥气。
还有一丝……尿味。
穿过客厅，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我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里面是一个地窖。
原本是我爸的酒窖，不过现在……
二虎的一只前爪踩在男人的头上，白森森的牙齿向外呲着，像是看见了什么珍馐美味一般，口水不停地流在男人的耳朵边上。
肖逸就在二虎的威慑下，早就没了往日里吃软饭时的风度。
他被吓尿了。
嗯？不对。
“他的右手，怎么就剩四根手指头了？？”
我下意识就叫起来。
二虎这傻狗，听见我的声音，立马跃起向我扑过来，笑的像个孩子。
“小姐，我们今天借用一下颜总的酒窖，来要点东西。”
旁边一个黑高个男人开口说道。
我不认识他。
但我直觉意识，他不是好人。
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好人。
“小姐放心，今晚过后您家酒窖我们会帮您恢复成原样。”
说完，男人就不再看我，转头去盯着地上趴着的肖逸。
肖逸的脸色煞白，缺血加上严重的恐慌，让我觉得他快要晕过去了。
“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再跟颜小姐说一遍。”
男人蹲下身，用手上的指虎轻轻打着肖逸的脸。
吓得他浑身一抖。
“卿卿，我对……不起你……莫筱筱是我……主动出的轨，视频……也是我找人拍的……就是为了抹黑你……对不起，卿卿我错了……”
他说的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咳嗽，嘴里呜哩呜噜的。
不过这时候我要是还能同情心泛滥，我也不配为人了。
“莫筱筱说你有老婆有儿子，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来盯着他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显而易见的，肖逸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黑高个十分上道，带着指虎的拳头直接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肖逸疼得，牙花子呲的比二虎都大。
“啊！我说！！我说！！”
9
“你现在知道，爸为什么让你回家了吧？”
我爸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对着已经气到全身发抖的我，缓缓地说着。
刚才在地窖里，肖逸断断续续的讲了他是如何当渣男的。
他确实有个老婆，并且他根本不是孤儿。
肖逸的老家在西北的高原上，家中世代务农，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帮他娶了同村的一个姑娘。
村子里的人没有结婚证的概念，只是摆了两桌酒而已。
那个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肖逸在这所城市里的所作所为。
更别提他攀上我，准备和我结婚，与此同时还出轨了我的学妹。
同为女性，我对莫筱筱更多的是防备，但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却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心。
“如果不是大黑，你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我爸喝了口茶，白了我一眼。
大黑是那个黑高个男人，现在正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我爸这取名艺术，真行。
“爸，我想去见见他老婆。”
几乎是片刻间，我就做好了决定。
“见她做什么？”
“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肖逸的老婆不知情，她不该因为两桌酒席就被卷入我和肖逸的斗争中。
毕竟80万的债务，很可能会将一个农村女人直接压死。
“行吧，那我帮你安排。”我爸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口气。
“不过先说好，肖逸欺负你，我可以欺负回去，但他老婆要是欺负你，你自己处理。”
我连忙凑上去对着我爸笑。
“我懂我懂，我爸最绅士了。”
10
人是大黑接过来的，地点是我选的。
据说问话的时候，肖逸又掉了两颗牙。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他的老婆看起来很年轻。
坐在咖啡馆里，她除了有些不伦不类的局促以外，她的皮肤和身材都透露出一种十分健康的美感。
丝毫没有常年受到风沙侵蚀的粗糙。
“你好，我是颜子卿。”
我坐在她的对面，率先开口说。
“你好你好。”
她看起来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肖逸的事情，他都跟你说了对吧。”我看了一眼坐在邻桌保护我的大黑。
他的身上一直透露着一种“我不是个好人的”氛围。
“说了说了。”
她回头瞥了一眼大黑，打了个哆嗦。
我也不催，静静地旋转着杯子里的调拌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事情，是我家肖逸的错。”
我听见这四个字下意识就想反驳，转念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颜子卿啊颜子卿，这习惯可不兴慢慢改啊。
“这样吧，我们给你5万块钱赔偿怎么样？”
我的耳朵好像不好使了。
“5万，也算全了你跟肖逸4年的感情。”
面前的女人依然局促，但她的目光却十分真诚。
我认认真真看了她一会，她是真的觉得，我占了很大的便宜。
我被气笑了。
“你知道肖逸这四年花了我多少钱吗？”我开口问她。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
和肖逸在我家酒窖里的样子，一毛一样。
“知，知道，几十万……”
“是80万。”
我转着手上的蓝宝戒指，看着她轻笑。
“原本我还觉得你挺可怜的，现在看来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我在骂她，但她的脸却瞬间染上了绯红。
她害羞了。
一瞬间我就想起肖逸出租屋里床上的那些痕迹。
玩这出？
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压下心头的怒气，忍住没把手里的咖啡泼到她脸上。
“我花了80w喂狗，难道摇摇尾巴就能算了？”
真是可笑。
临走时，我给女人丢下一句。
“肖逸现在睡你，还给你200块钱吗？”
女孩脸上顿时青白一片。
看来我猜对了。
11
上了车，大黑一直从后视镜里看我，但又什么话都不说。
“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那女的不是肖逸的老婆的？”
我打了个哈欠，“她的肤质不对。”
“啊？”
我看了看大黑的脸，黑黝黝的，才想到他估计从来不用护肤品一类的东西。
“如果她真的是肖逸的老婆，在西北农村那种地方生儿育女，还要种地种田，就算她天赋异禀，脸可以是这样，但手绝对不会。”
“至少也应该是有老茧或是皲裂的痕迹，但这个女的都没有。”
大黑听着我的话，若有所思。
“但从她的肤质和举止看，又不像是在城市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倒有点像是县城里无知的小姑娘。”
“估计她是肖逸离开家之后骗的第一个女孩。”
我越想越感觉自己的推理毫无漏洞。
然而还没等我得意两秒，大黑一句就把我打回了愤怒的原型。
“那接下来怎么办？”
一想到渣男的那张脸，我就气的牙根痒痒。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不就是觉得我不会真把他怎么样吗？
想到这，我幽幽开口。
“上次肖逸不是用右手小指喂了二虎吗？这次该是左手了吧。”
可回到家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态变得有些不可估计的糟糕。
大门外的监控里显示，肖逸跑了。
还绑走了我爸。
12
大黑在我面前一直打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搂着我妈。
“早就说，让你跟那个男的分手，你偏不听！”
我妈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我听着她埋怨我的话，心脏像是被爪子撕裂一般。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和肖逸在一起……
“妈。”
“你别叫我妈，你不听我话你就别叫我妈！”
我只能抬眼看着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大黑，希望他能说点好消息。
“找到了。”
他挂了电话，沉声向我说道。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却感觉到了一阵晕眩。
大黑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搀扶住我，又对着我妈说。
“夫人，颜总现在状态不错，您请放心。”
视频里，荷枪实弹的警察站了一排，然而肖逸的脑袋躲在我爸背后，我的名字伴着恶毒的话语不断地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我爸穿着一身太极服，他的手被肖逸绑住，胡子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见到视频里我爸的身上没有血迹和脏污，我妈显而易见地放了一半心。
她攥住我的手，眼睛里带着泪花。
“妈，我得过去。”我站起身，向着我妈点点头。
“你……你小心点。”
大黑开车很稳，也很快。
我们连着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终于抵达了城外的那所废墟。
肖逸就拽着我爸站在楼顶。
一下车我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武警。
因为这里位置特殊，只有面前这一栋房子，没办法架设更高处的射击点。
警察在楼下不停地向着肖逸喊话。
然而男人却始终只有一句。
“让颜子卿那个表子养的来见我！”
顾不上丢人，我一把夺过警察手里的喇叭。
“我在这！肖逸你个孙子，放了我爸！”
过了两秒，肖逸嘶哑的叫喊声传来。
“你有本事就上来，让大爷我当着他们的面玩玩你，我就放了这个老东西，哈哈哈……”
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大黑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不可以。”
我看了他一眼，大黑的眼神里的冷静多过于慌张。
他见惯了这种场景，可我却是第一次。
我用力掰开了他的手，随后毅然决然地上了楼。
“那是我爸，我必须去。”
13
楼上的武警早已准备好，为首的那位看到我上来低声喝道。
“你不应该上来，现在他情绪极不稳定，很不安全。”
我看着他面罩后的脸，扯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
“我相信你们。”
推开天台的门，冷风直接灌进我的大衣，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哟，老头，你闺女够孝顺啊。”
肖逸手里拿着一把刀，抵着我爸的后背，我爸的嘴巴被他用胶带封着，但却一直呜呜地朝我叫。
我爸一定是在骂我。
“让他们后退！不然我现在就把这老东西捅死！”
肖逸举着刀的手来回乱挥，我看了身后的武警一眼，他们开始缓缓地后退。
虽然总共也没退一米。
“肖逸。”
我尽力让我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怎么有脸问我想干什么？”肖逸躲在我爸身后咆哮。
“说好的结婚，在一起四年了你反悔了，还想毁了我？！”
我看着我爸愤怒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
“肖逸，你冷静点，我没想毁了你。”
“你想让我还80万！”肖逸继续咆哮。
我以为他会怨我去找了莫筱筱，会怨我爸剁了他一根手指。
但我万万没想到，肖逸最惦记的竟然是80万。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靠近点，离你老公我那么远干什么？”
肖逸躲在我爸背后，一边狞笑着一边说。
一步，两步，三步。
高跟鞋的声音在水泥地上分外清晰。
电光火石之间，“砰”一声枪响。
我的耳畔阵阵蜂鸣。
为了看我是不是真的走了过去，肖逸的脑门逐渐从我爸的身后冒出来。
但子弹的速度比我快的多。
肖逸的身子在我爸的身后软了下去。
很快就没了呼吸。
“爸！”我连忙冲过去帮我爸解开绳子和嘴巴上的胶带。
老头一恢复自由，第一时间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不疼。
但我却很想哭。
下一秒，我被他拥进了怀里。
“你是不是傻？！啊？让你上来你就上来，你平时怎么不这么听话啊？！”
这是我爸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爸，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我有事！我要被你气死了！”
我一下子被老头整笑了。
原来刚才我爸呜呜的叫，真的是在骂我。
泪水朦胧之中，我回头看到肖逸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死不瞑目。
14
肖逸死后，我联系了他的直播公司，找到了他家的真实住址。
肖逸的家确实在西北高原上，他的老婆也确实是个勤劳憨厚的妇女，但她却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大黑亲自去告知的肖逸的死讯，而她听后却只是笑了笑。
“他好多年没回来过了，我早就当他死了。”
我听完大黑给我的描述，对这位女性肃然起敬。
“找男人得擦亮眼，你还嫩着呢。”
我爸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叉起一块喂给了我妈。
老夫老妻的甜蜜生活，我实在看不下去。
“爸，你还是多锻炼身体吧，连肖逸那种细狗都打不过。”
大黑在一旁搭腔：“我会给颜总制定健身方案。”
气的老头吹胡子瞪眼。
我爸在闹，我妈在笑。
好的婚姻也许真的会改变人的一生。
不过我现在的任务已经不是找对象结婚了。
“二虎，明天跟姐姐一起去工地巡视吧。”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