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妆容精致地和赵建宁视频。

　　我一边给他画饼，一边反反复复强调着对他的期待——

　　只要无论何时都无条件维护我，我便给他钱。

　　饼画完了，我也该回去给他惊喜了。

　　按照滕浩给的消息，我适时地出现在赵建宁单位聚餐的餐厅。

　　为了不撞破他的奸情我废了些心思，直到罗佳去了卫生间，我才风尘仆仆地进门。

　　我精心打扮，抱着礼物步履雀跃地奔向赵建宁。

　　赵建宁见到我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起初是慌张，然后是意识到我并没有撞破他和罗佳的庆幸。

　　最后放下心来忽地又被我的打扮惊到了一般，脸上闪过错愕和丝丝得意。

　　我记得他周围坐的那些城管们，各个是二代。

　　工作上不用求上进，对吃喝玩乐倒是有一套，尤其是对姑娘品头论足。

　　起初以赵建宁妻子的身份参加聚会，没少被他们阴阳怪气地内涵。

　　话里话外说我穿着朴实人也老实。

　　如今我改头换面般抱着礼物奔向赵建宁，无疑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赵建宁老远地站起来，故作惊喜。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气喘吁吁地站定，含笑仰望他。

　　“项目很顺利，我就连夜赶回来了。”

　　“……”欲言又止后我压低声音，“还有……我三天没看见你了。”

　　我眨巴着眼睛，害羞又勇敢地看他。

　　一瞬间，我从赵建宁虚伪的表情中看到了恍惚。

　　这句话，我多年前说过。

　　那年小假期之后返校，我小跑着去见他。

　　他问急什么。

　　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然后他深情地看着我，轻轻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

　　我不曾想过，如此珍视的回忆要拿来利用。

　　赵建宁嘴角不自然地抽动，要说些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罗佳甜亮的声音。

　　“呀，林歌姐，好难得你能来呀，你不是说最讨厌这帮臭男人聚在一起抽烟喝酒吗？”

　　一句貌似无心的话，将仇恨全拉到了我身上。

　　我不反驳，回头冲她笑。

　　“我就是着急给建宁送个礼物，他说过喜欢这样的花瓶，我出差刚好碰到了。”

　　罗佳伸手来摸。

　　“这也没什么特别……”

　　话未说完。

　　“啪”的一声。

　　花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踉跄一步，恰巧被碎片划了脚。

　　…………

　　我委屈又期许地看向赵建宁。

　　泪珠隐而不落。

　　多日的灌输终于起了作用。

　　片刻犹豫后，赵建宁下定决心般两步上前。

　　胳膊撞了罗佳一下，将她推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说。

　　罗佳不可置信地瞪赵建宁，赵建宁似有不忍。

　　我适时出声。

　　“建宁，没关系，一个花瓶而已，奖金马上发下来，到时候再买给你。”

　　“奖金”二字一出，赵建宁立马清醒。

　　他硬着头皮，把责备罗佳的话多说了好几句。

　　罗佳羞愤离席。

　　我“羞愧”退场。

　　赵建宁却说要替同事夜班，没有跟我回家。

　　我知道夜班是假，他是找借口哄罗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