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女人跟不上男人成功的步伐,都会获得糟粕之妻的称呼。
而如今在外人眼里,是我高攀着他。
听到动静,他转过脸看了一眼,“辛苦了,小甜。”
小甜,叫得像下属一样。
我冷不丁的冒出一个想法,他在公司不缺乏有小酸,小苦,小蜜,找到真心想要伺候婆婆的人,根本不难。
那为何还要叫我呢?
视线里的李皓初未到中年已显中年男子的油腻,看个电视还整个似笑非笑的领导脸,故弄玄虚的深沉让人犯恶心。
他,是为了羞辱我。
从生产到带孩子三岁要钱的那几年,他无一不想办法践踏我的自尊。
言语上的暗讽,否定带孩子的价值,数落做错的每一件事。
而作为没用的贤妻良母,照顾婆婆是外说炫耀的资本。
五千多块,对于他从来都是不值一提。
但他还需要伪装,毕竟,我哪会知道他有多少钱。
7
分床睡已经好几年,他在外的一些勾当我从不过问,这无一不让他志得意满。
仿佛我已经是被他驯化好的家妻。
哄好孩子睡着,我走到阳台,看外面的风景。
其实无非就是小区里的绿化树木,和不同色彩明暗的灯,但宁静无声夜晚才是属于我的时间。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是陌生号码。
一般我是不接,但莫名其妙的划过接听键。
“喂,你是?”
“是我。”低醇的嗓音在静谧中格外的明显。
心脏仿佛漏一拍。
“是程然吗?”
“你还记得我?”他似乎有些惊讶。
怎么会不记得,从医院见面回来后,以前那段浅淡的回忆无一不被放大,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重新演绎。
明明没有太多风花雪月,留下的不过是擦肩而过,闪躲的身影,以及无声的对望。
为何现在犹如青春片里的悸动,不停煽动冷却的心脏。
“嗯。”我轻轻回应道。
对方停顿了一会,“是这样,我想和你说一下你婆婆的事情。”
婆婆二字仿佛一盆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三十岁的人了,说不定对方已经成家,我现在也已婚,心底到底激动个什么?
我正了正音色,“您说。”
程然说了很多,其中讲了很多晦涩难懂专业名词,他都细心的解释一遍,最后告知的结果和李皓说的一样。
做好偏瘫的心里准备。
我心里在冷笑,这个心里准备我不需要,“谢谢您程医生,我了解了,这么晚还在分析病情真是辛苦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没事。”
话聊到这个时候基本就可以挂掉,我看了眼屋里睡着的孩子,“那—先……”
“你过得怎么样?”他抢着把这句话说出口,有一丝急迫,有一丝紧张。
不知为何,平静的心又跳的很厉害,明明只是平常的不得了的一句话。
我捏紧手机,磕磕巴巴,“还,还可以。”
气氛在这一刻有一些微妙不同。
前一秒也许还是医患之间,后一秒两个人就是相识不相知的熟人。
“那就好。”他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平平淡淡。
“那你呢?”我有些紧张。
对方又沉默一会,“也还可以,女朋友在国外。”
捏紧的手哗的一下松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觉得本该就如此。
“哦,那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突然将话题结束,“有点晚了,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猝不及防的联系不停搅动神经上的那根弦,说到底不过是年少时暗恋在我和他之前勾勒出旁人看不见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