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看着心爱的人,那种痴迷又爱而不得的目光。
大二学期开始,三个人经常一起出现在校园里的身影,变成了四个人。
丁嘉泽加入了我们。
而我讨厌他的态度很明显,他从来都是跟在我们身后。
即使这样,我也厌恶着他,和我一样的同类,爱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
直到后来,丁嘉禾的亲妹妹也考入了我们的大学,四人的小团体又变成了五个人。
而眼前这位自称是我室友的女人,就是丁嘉禾的亲妹妹。
21
怪不得我看见她时觉得十分熟悉,所以当她谎称是我室友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怀疑。
而我真正的室友,其实是苏莉。
那次毕业的聚会上,其实我们五个人都在。
兄弟俩确实打了起来。不过是因为,丁嘉泽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丁嘉禾的心思。
他觉得当时我爱的人和我妹妹官宣的场景我会难过,所以出手教训了丁嘉禾。
多么可笑。
我爱的人视我如草芥,我不爱的人视我如珍宝。
而丁嘉禾的亲妹妹就是从那天开始知道我们之间混乱的情感关系。
她既讨厌苏莉的单纯,又讨厌我的心机。
但她从来都没有挑明。
毕业之后我和苏莉还住在一起,两个人合租平摊房费。
是我提出来的,用着大城市租金贵的借口,达到了就算毕业了也能经常见到丁嘉禾的目的。
而我那心思真的宛如茉莉般纯白的苏莉妹妹,会与我分享和他的一切甜蜜。
从他给她过生日,到和她约会时的亲吻,都会讲给我听。
我每次听着她言语里的幸福与喜悦,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都是孤儿院出身,她什么事都压我一头。
我爱的人是她的恋人,她抢走了我的爱。
就连我最爱的舞蹈行业,她也要横插一脚,来到我从业的舞团,抢走了首席的位置。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嫉妒使我日渐发狂,多年积压的负面情绪,终于在一天爆发。
那天,她突然告诉我,他和她订婚了。
两个人要去选购订婚钻戒,让我陪着去。
我看着她娇羞的笑脸,内心痛得仿佛在滴血。
他怎么能和她订婚,他怎么可以娶她,我追逐了他的身影那么多年,他却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看着他们两个选购戒指时相拥在一起的甜蜜画面,我想,我忍耐得太久了,我装不下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丁嘉禾开车送我们回去,苏莉坐在副驾驶上。
她手上还拿着那两个戒指的盒子,宛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
我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内心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我装作好奇的样子,借口在店里没有看清,这会儿想仔细看看他们的戒指款式。
她还是那样的单纯,傻的那样可爱,听到我这样说,直接将戒指的盒子递给了我。
我将盒子里的戒指拿了出来,把玩了一会儿,突然扔出了车窗外。
但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引得苏莉惊呼,引得丁嘉禾受惊回头看向我。
所以,我们的车发生了车祸。
丁嘉禾和苏莉一个坐在驾驶位,一个坐在副驾驶,两个人当场死亡。
而我在后排落座,被好心人叫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
而丁嘉泽听到了消息,赶来了医院,来到了我身边。
他有一点没有骗我,他确实是在保护我。
他怕丁嘉禾的家人为难我,是他在医院的时候一直守在我身边护着我,是他将我带回了他住的公寓不让我单独出门。
就连我开的花店他请的女助理也不是一般人,那是位训练有素的女保镖。
但凡我被丁家人找上门报复,她都会保护我撤离现场。
不过丁家的大部分人,他们都没有责怪我。
只当这件事是个意外,没有迁怒于我。
就连结婚的时候,遇见丁嘉泽的父母,他们也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责怪我,只是对我态度冷漠而已。
除了丁嘉禾的亲妹妹。
她对当年我的错念念不忘,从我车祸被送进医院那天就跟踪我。
看着丁嘉泽把我带走,跟到我们的住所。
看着我开花店,又跟到花店的门口。
她一开始的初衷,是想把苏莉的遗物日记本拿给我,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后半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我竟然会误会,我把苏莉写的日记当成了是我自己写的。
占用了苏莉的记忆,我是舞团的首席,我是丁嘉禾的爱人。
错把苏莉的人生,当成了我自己的人生。
22
丁嘉禾的妹妹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想起一切,活在痛苦里。
车祸的真相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她谎称查不到,让我误会是丁嘉泽做的,让我们反目成仇。
之后她就可以借着带我逃离他掌控的借口,用她的手段惩罚我,向她的哥哥赎罪。
她希望我能在他们的忌日之前想起来一切,然后带着忏悔过完后半生。
但看我一直记不起来,她就先将我带来,让我在墓前给他们跪着道歉。
但她低估了我对丁嘉禾的爱。
刻到骨子里的爱,就算失忆都不能忘怀。
亲眼见到我爱的人的坟墓,见到苏莉的名字,我的大脑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所以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摸着丁嘉禾的墓碑,此刻悲伤达到极致,我的大脑又一次做出了自我保护的选择。
不过这次不是失忆,而是发出信号
【我想逃,快逃】
想逃离他冰冷的墓碑,逃离眼前的一切。
只要逃出去就好了,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我这样想着,身体也跟着做出了行动。
一切发生得太快,丁嘉禾的妹妹和两位保镖都来不及反应。
我往下山的方向冲。
台阶不高,但我为了避开他们的阻拦,慌乱到没有注意到脚下。
人径直栽了下去,翻滚到了楼梯下面。
我听到了周围人惊呼的声音,不只是丁嘉禾妹妹的呼喊声,也有一道熟悉的男声。
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在向我跑来。
那个男人的声音和身影我都觉得熟悉,他是谁?
我没时间去想,脑袋又是—阵熟悉的剧痛袭来。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23
我在疼痛中醒来。
病床前坐着—位男人,他的右额角带着淡淡的伤疤,他的眉眼我觉得似曾相识。
听到我说不认识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和窃喜。
那眼神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他说,我失忆了,他是我的丈夫,他叫丁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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