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

　　陆云峥放开苏暖的手臂，一把抱起她，往外走。

　　苏暖沉默地看着他，像一个任由人摆布的娃娃。

　　他要玩弄她，就去吧。

　　车子停在律师事务所门前，苏暖想起昨天他说让自己来事务所的事情。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陆云峥面无表情地抱起苏暖。

　　一路上，律师所的职员目瞪口地看到这一幕。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总裁带着女人来事务所，而且还是抱着。

　　苏暖耳边听着这些别人的议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这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陆云峥抱着他直接走进郭律师的办公室。

　　郭律师的表情和外面的职员一模一样。

　　“总裁，你怎么来了？”

　　这家律师所是MR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平时的工作就是处理MR公司的各种各样的法律事件，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由总裁手下的宇文尚过来交涉，总裁亲自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的情况，几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郭律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马上接受到两记冷冷的目光。

　　“郭律师，我现在要你马上拟出一个条文。”

　　郭律师战战兢兢的说：“是。”

　　他重新坐下，手指按在键盘上，小心翼翼的问：“总裁，您要拟什么条文？”

　　陆云峥把苏暖放在椅子上，自他把她从欧阳淮的家里带出来，她就是这副任人摆布的样子，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发。

　　陆云峥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冷冽的眸子微眯：“关于苏暖小姐身为陆云峥的情妇应该做的事情的条文。”

　　苏暖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但是很快就在她的脸上小时殆尽。

　　她的脸像熨过一样平整。

　　郭律师从电脑屏幕后面抬起头，他没有听错吧，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生，是总裁的情妇？

　　陆云峥瞪了他一眼，吓得郭律师赶紧把头藏在屏幕后面。

　　整个房间只能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和陆云峥磁性好听的声音。

　　“如果再次期间，发现乙方与其他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甲方有理由延长乙方的时限。”

　　这是他能想到的把苏暖绑在身边的最好方法，也是唯一一个阻止他和那个男人继续来往的方式。

　　郭律师把陆云峥口述的条文，整理成法律文件。

　　苏暖看着那一摞摞的白纸，忍不住悲凉的说道：“你何必大费周章把我带到这里签下这些屈辱的条文，想我难堪，以你陆大总裁的本事，不是易如反掌吗？”

　　“怎么，你是舍不得你的老情人？”

　　听见苏暖说话，陆云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是他一口，字眼全都变了。

　　苏暖再一次保持缄默。

　　老情人？她记得上一次当面指摘自己是小三吧？哼，他为了侮辱自己，还真是什么屎盆子都敢扣在她的头上。

　　陆云峥见她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动气。

　　他厉声命令郭律师：“把文件给我。”

　　郭律师把整理好的文件颤颤巍巍递给陆云峥，不明白为何总裁的情绪波动这么大。

　　陆云峥拿起苏暖的手在印泥上轻轻一按，然后再把她的手重重地按在文件上乙方的位置。

　　一份文件就这样签署完成了，她也正式成了陆云峥的情妇。

　　苏暖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有恨、有伤心、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对陆云峥的绝望。

　　苏暖站起身往外走，陆云峥一把拽住她，恶声恶语的问：“你去哪里？”

　　苏暖眼睛空洞洞，仿佛一个灵魂被抽离的行尸走肉，陆云峥心里一阵阵抽痛，干脆不去看她的眼睛。

　　“洗手间，一起吗？”

　　陆云峥只看见苏暖的嘴唇在动，然后神情漠然地看着陆云峥。

　　陆云峥赶紧别过脸，不看苏暖的眼睛。

　　苏暖往外面走去。

　　厕所就在郭律师办公室的尽头，苏暖走进厕所，找了一个位置，关上门，尽情地抹眼泪。

　　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无动于衷的。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为了防止自己发出声音，苏暖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时间过去很久，苏暖的腿也蹲麻了，她才扶着墙壁站起来。

　　踉踉跄跄走到洗手池，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脸上，似乎清醒不少。

　　她擦擦通红的眼睛，举步正要往外走，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迎面走来，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女人忽然喊出苏暖的名字。

　　“苏暖？”